性格決定命運,抱負決定成就,良好的品性是成功的前提。在優秀的領導者身上,我們總是能發現許多優秀的特質。但是沒有天生的領導,這些特質無一不是從修養中來的。自我修養,是領導者走向成功的起點。早年的曾國藩同平常人一樣,也有很多缺點,然而他憑借著自己的修身工夫,確立了良好的品格。他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修身藝術。
欲正人先正己
曾國藩語錄:1. 輕財足以聚人,律己足以服人,量寬足以得人,身先足以率人。
2. 慎獨乃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
一些人有好為人師的毛病,總是輕易對別人的作為指指點點,甚至橫加指責,滿口仁義道德,但是,自己的作為卻難以服眾,說一套做一套。這樣的人別人是會敬而遠之的。
曾國藩說,正人先正己,“以己所向,轉移習俗”。他恨官氣,因此摒棄官府排場,禁止部下迎送虛文;他恨懶惰,自己首先做到放醒炮即起。
當然,曾國藩的這些認識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從自身經曆中得到的教訓。
曾國藩被朝廷任命為兩江總督後,為了樹立威信,整飭腐敗到了極點的官風吏治,仿效當年武則天的辦法,在總督衙門口設置了一個舉劾匭(與今天的舉報箱類似),號召軍民將官吏奸弊等情事寫成舉劾書投入匭內,由總督大人親自閱覽。
這個舉動引起了一些人的極大恐慌。當時兩江總督衙門駐節祁門縣,祁門縣令包人傑就有大禍臨頭之感。他不惜重金,向一位當過48年刀筆吏、侍候過十多位縣太爺的施七爹討教對付辦法。施七爹略施小計,便讓曾國藩敗了興。
曾國藩開匭所拆開的第一封舉劾書,就是檢舉其弟曾國荃打下吉安後偷運兩萬多銀兩回家的事情。接下來還有揭發曾國藩打仗無功,爭權有術,辦事不按國法等內容的舉劾信。曾國藩極為惱怒,明知道這是有人故意和自己作對,有心想查個水落石出,又怕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更不好辦,朝廷對握有兵權的漢人早有戒心,這些真真假假的事情怎能說得清楚?於是隻好以“軍務緊急”為由,撤掉了舉劾匭。
一個小小的刀筆吏,竟能輕而易舉地挫敗堂堂封疆大吏、一品大員整飭吏治的雄心壯誌,的確發人深思。看來,“打鐵還須自身硬”,這是一條千古不變的至理。若是曾國藩本人的後院幹幹淨淨,施七爹即使再老奸巨猾,量他也“老鼠咬龜--無從下嘴”,包人傑也就難逃厄運了。
無獨有偶,在《元史張雄飛傳》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至元十六年,地方高級長官阿合馬的兒子忽辛犯了罪,皇帝下令讓宦官和中書省共同審問。忽辛一個個指著執掌國政的官員們說:“你們都曾經用過我家的錢物,現在有什麼資格來審問我?”這時,張雄飛說:“我收受過你家錢財沒有?”忽辛說:“隻有你沒有。”張雄飛說:“這樣,我當然可以審問你了。”忽辛終於伏法。
封建社會有“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之說,可見貪汙腐化、行賄受賄之風是何等的盛行。正所謂“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軟”,所以當忽辛指著一個個執政的官吏責問時,竟沒有幾個敢站出來說個“不”字。而張雄飛之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出來,就是因為他的廉明正直,他沒有把柄抓在別人手中。
從這樣的事情上,曾國藩看得真切,要想“正人”就得先“正己”。於是,他進一步提出了“慎獨”的自我修養辦法。曾國藩說:“能夠做到慎獨,就可以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可以泰然處之,可以快樂、滿足、欣慰、平靜。慎獨就是真誠,真誠就是快樂。難怪孟子說,反問自己是真誠的,就是最大的快樂;難怪荀子說,沒有比真誠更好的養心方法了。因此,在他看來,慎獨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曾國藩在臨死的前兩年,對兒子曾紀澤、曾紀鴻提出了全麵的修身養性的要求,其中第一條就是慎獨。
《禮記·中庸》雲:“莫見乎隱,莫顯利微,故君子慎其獨也。”鄭玄注:“慎獨者,慎其閑居之所為。”也就是說,一個人在無人獨處的時候,對自己的行為也要加以檢束。
曾國藩在他的《金陵節署中日記裏》說:“慎獨則心安。自修之道,莫難於養心。心既知有善知有惡,而不能實用其力,以為善去惡,則謂之自欺。方寸之自欺與否,蓋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故‘大學’之‘誠意’章,兩言慎獨。果能好善如好好色,惡惡如惡惡臭;力去人欲,以存天理,則‘大學’之所謂自慊,‘中庸’所謂戒慎恐懼,皆能切實行之。即曾子之所謂自反而縮,孟子之所謂仰不愧、俯不怍。所謂養心莫善於寡欲,皆不外平是。故能慎獨,則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斷無行有不慊於心則餒之時。人無一內愧之事,則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寬平,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
曾國藩這一番對“慎獨”的宏論可謂鞭辟入裏、振聾發聵。但是,認識到了還要能做到才能真正發揮作用。從曾國藩的宏論中我們看到,“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獨知之”的心念,是最難控製的。所以,內省就成了第一步的功夫,善念也罷,惡念也罷,首先要能夠省察清楚;然後才談得上第二步的功夫:“實用其力,以為善去惡。”而要清楚地察知自己的每一個念頭,“心靜”又是前提。一個人若是天性恬靜,自知極明,則沒有話說;若這一方麵的稟賦有所不足,則不得不借助於靜坐等手段,以牢鎖心猿,緊拴意馬。宋、元以後,許多儒者都試用過這一辦法、曾國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