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聽起來實在匪夷所思,但是,卻真真正正的就發生了,而且,每一次,隻要莫雨桐問,莫奕凡就會給她一個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答案。
以至於到了後來,莫雨桐徹底習慣了沒有父母的生活,習慣了有他的生活。
隻是讓人想象不到的是,這一切的平靜,卻在她十七歲的生日之後,徹底被打破,不複存在。
莫奕凡開始往家裏帶一個又一個女人,且從不對她有任何的避諱。。。。
接近於淩晨,已經在外麵,走了一圈又一圈的莫雨桐,望著已經漆黑的別墅,低低的歎息。
現在那個女人應該走了吧?
莫雨桐伸出凍僵的手,在自己睡衣的前襟處摸著鑰匙,心底卻是一涼。
什麼都沒有,鑰匙是在什麼時候遺失的?
莫雨桐有點局促了,現在的她,已經全身冰涼,若是這一夜再回不去屋內,可是夠她受的了。
明天非得感冒,打點滴不可。
會不會今天離開的那個女人,忘記了鎖門?帶著僥幸,莫雨桐伸出手,試著將門打開,門卻真的沒有上鎖,應聲而開。
真是太幸運了。莫雨桐想著,輕手輕腳的走進客廳。
“回來了?”
突來的聲音,讓莫雨桐的渾身一顫。
他還沒睡?這可真是件稀奇事。
順著聲音望去,隻見的此時的莫奕凡正動作熟稔的點著一支香煙。
借著月光,莫雨桐清楚的看到那在他身前,茶幾上所放著的,散發著銀白光芒的一串鑰匙。
垂下頭,莫雨桐苦澀的牽動嘴角。看來,她並沒有那麼好運,因著,房門之所以沒有上鎖的答案,已經擺在了她的麵前。
這算是什麼?對她的關心?
“恩。”
莫雨桐悶悶的點了一下頭,算作對莫奕凡的回應。整個人站在門側,擺出一副聽說的樣子。
“這麼晚了,穿成這樣,出去做什麼?”
說著話,莫奕凡修長而幹淨的指尖,輕輕的自茶幾上挑起那串屬於莫雨桐的鑰匙,優雅的踱著步子,在莫雨桐的身前,站定。他的眸子中像是深潭,讓人望不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度,有的,隻是無限的涼意。
莫雨桐還依稀記得,自己在年幼時,每每一被莫奕凡這樣的看著,便會怕的要死,隻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年幼的她,現在的她,早就有了自己的獨立意識與思想,輕易之下,不再會被莫奕凡無形的威懾。
去做什麼?這話問的可真是好呢。
莫雨桐將頭扭到一邊,冷哼著,心底隻覺得好笑,她為什麼出去,他會不知道?
“家裏太吵了,叔叔不會不知道吧?”
意有所指,莫雨桐不再去看他,伸出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鑰匙,轉過身,向著樓上跑去。他會裝,那麼她也會。
一踏進屬於她自己的小天地,莫雨桐便用力將房門關起來。
她心底的那根繃緊的弦就像是斷掉了一樣,整個人無力的倚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曲起雙膝,將頭深深的埋進膝蓋,為了她心底的不爭氣,也為了她那瞬間的迷失。
剛剛,就在莫奕凡靠近她的那一刻,她差一點,就沉醉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薄荷煙草下,隻是,就差一點,因著,她的意識,在下一秒,聞到了他身上依舊帶著庸俗的胭脂氣。
那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味道。
她打心底裏厭惡。隻是,這樣情愫上的轉變,她並不知道到底是在何時開始的!
有脾氣了?知道在乎了麼?
依舊站在原地的莫奕凡,冷冷的扯動唇角,在黑夜中,散發出一種叫做危險的氣息。
隻是這一切,那躲在房間內的莫雨桐並不知道。
當然,莫雨桐也不會知道,就在她打開房門,離開的瞬間,房間內,那嬌吟不斷的女人,也在瞬間從床上狼狽的起身,在莫奕凡的冷眼中,帶著滿身的傷痕,逃也似的離去。
走回房間的莫奕凡不耐的扯掉那隨意套在身上的襯衫,玩味的拿在手中,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將其放在鼻間嗅了嗅。
淡淡的脂粉氣?莫奕凡笑著將襯衫丟到了牆角。這是在什麼時候沾染上的,他還真的不知道。隻是現在的他,一想到之前莫雨桐那因他靠近,起初迷失又突然變得厭惡的眸子,就不禁搖頭。
實在是小孩子心性,十七年的成長,她始終沒有給他帶來半分意外。這樣並不好,因著,這樣的她,會讓他所設計好了的遊戲,變得沒有意思。
簡單的洗過澡,莫奕凡慵懶的靠在床頭,側過身,從抽屜中取出一塌照片,靜靜的看著,眸光閃動。
他需要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