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後,帳篷內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不少,有人開始小聲八卦起來:“噯,你們知道嗎?原來林軍師是女人!”
“什麼?這怎麼可能?”有人不信。
“怎麼不可能?昨天有人聽到的,再說了公子爺也沒有否認。”
“真的?”
“哎呀,這樣說的話,那豈不是林軍師身邊的那個親兵,也是女人了?真是不敢相信,什麼時候女人這麼凶殘了?”
一名書吏怪聲說道,臉上還浮現幾許害怕。
林箏和傲霜展現出來的實力,真的很難讓人把她們當做普通女人看,也正是如此,昨天在戰場上林箏暴露出自己身份後,並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原因就是當女人比男人還凶殘時,她的性別就不再是被人攻擊的理由了。
“嘿,你們也就隻敢在背後議論幾句,敢當著林軍師的麵說麼?乖乖,你們沒看軍功冊嗎?昨天林軍師一人就斬殺了三十多名敵軍!她的親兵也斬殺了二十多名!並且我還聽人說了,那是因為她親兵需要時時保護她的緣故!”
消息靈通的書吏將這個消息說出來之後,帳篷中的書吏們便個個目瞪口呆了。
真特麼太凶殘了!
肯定是他們當兵太久,都忘記女人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離開帳篷的陳啟垣和林箏自然不知道身後之人在議論著什麼,就算知道了,或許也是不在意的。
林箏的身份,從來就沒有捂的很緊,軍中有地位的將領,幾乎都是知曉的,雖然昨天因為情急,林箏暴露了身份,可她並不擔心。
兩人沉默的走動著,一路無語,直到走到人少偏僻處,陳啟垣才緩緩地開口:“箏兒,若是陳王再派人發起一場攻城戰,你便提前離開吧。”
陳啟垣的語氣有些悲觀,這讓林箏有股不好的預感,她立刻緊盯著陳啟垣,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二哥,怎麼了?”林箏語氣柔和,並沒有用嚴厲的語氣逼迫陳啟垣。
陳啟垣豈能不知道林箏的關心之意,心下微暖,他抑製不住的牽起林箏的手,十指緊握著。
林箏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陳啟垣手上的溫度和力度。
“箏兒,局勢很不好,昨天我同尉遲琉追出去時,一路追趕了五六裏,結果李長岩和許威猛都朝茂密的林子裏跑去,那些地方不適合騎兵發揮,貿然進林子,難免有所損傷,最終我和尉遲琉還是決定先回來。”陳啟垣緩緩地說著,語氣中有些暗恨。
林箏默不作聲的聽著,其實她早有猜測。
若是斬殺了許威猛和李長岩,那麼昨天陳啟垣回來時,身上必定會帶著那兩人的頭顱,然而當時並沒有,因而林箏就猜到了。
“他們所帶走的不過是一些潰兵,不足為懼。許威猛為人驕傲,這一次慘敗,必定會讓他十分暴躁,哪怕再給他兵馬,動手時,難免也會畏手畏腳了。”林箏這話,與其說是分析戰局,不若說是安慰陳啟垣,讓他不必那麼大的壓力。
豈能真有常勝將軍?戰場上的一兩次輸贏,也不能真的代表著什麼,除非格外狂妄自大的人,才會難以接受一兩次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