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之所以最後把所有的藥丸給了上官曜隻是發自內心對少女的心疼,能幫到多少她便盡量幫到多少,再說了,小小的芷蓮草,在賢王府隻怕是少不了的,到時候問君無憂那家夥拿便是了。
隻是她可不能告訴上官曜實情,當下雲曦便是笑著對上官曜說道:“我也是有自己留著的,這不是麼。”
說著,雲曦便是再次探手進懷裏,倒是真拿出了另外一個瓷瓶,看模樣還真是一樣的,對著上官曜晃了晃:“我是懂的什麼是量力而行的。”
在看見了雲曦取出了另外一個瓷瓶之後,上官曜算是稍稍放了心,雖是如此,上官曜卻是知道今日一別日後應該是不會在相見了,方才給錢財雲曦並不收,可見雲曦本就不是一個好財之人,轉念想了想,上官曜解下腰間的香囊遞給了雲曦,說道:“這裏頭的是一塊上好的雞血玉,我知道姑娘不好錢財,但是這玉有靈性,跟我也有多年,如今姑娘與我們不過萍水相逢,卻能傾力診治小鳶,這玉無論如何你都要收下的。”
雲曦一聽,挑了挑眉,沒有拒絕,便是將那錦囊接了過來,打開錦囊,果然便是一塊上好的美玉,這可是比錢財好多了,還是跟著這尊王多年,應該是塊能帶來好運的靈玉,當即雲曦便笑著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手下了,既然如今事情已畢,那我便要告辭了。”
說著雲曦便是要將那錦囊放進懷中。
上官曜也是笑笑,不經意在瞥見雲曦要將錦囊收入懷中的時候卻是注意到了那雲曦方才應是探懷取瓷瓶的時候沒注意,竟是將簪子掉出了一半。
這一眼上官曜將那簪子的模樣收進了眼中,原本不經意的眼神帶著審度,卻是很聰明隻是一閃而過,隨即將所有的心思都暗藏在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眸深處。
外露的簪子盤旋到頂上鑲嵌一顆米粒大小罕見的金剛鑽,而金剛鑽能有如此的雕刻技藝卻不是常人可以見的,當初他卻是一次到訪女尊國,在女尊國長公主江晚月的發髻之上曾看見,當時本是好奇,便無意提了提,卻是從江晚月的口中得知那是女尊國的皇室才可獲有的金剛鑽。
可是,這東西怎麼會在這個少女的身上,少女明顯是一口的宇文國南方口音,並非女尊國的口音,這少女到底是什麼身份?
上官曜心裏思忖著,此時雲曦已經要朝車廂外走去了,終究,他想起自相識到現在,他卻是不知道她的姓名,當下便是開口問道:“在下雲日,不知道姑娘芳名如何稱謂?”
雲曦一愣,停了下來,對於上官曜竟然是說出叫雲日,未置可否,麵上卻是一派平靜,想了想,雲曦轉身看著上官曜,淡笑著說道:“我叫寧兒,喚我寧兒便好了。”
少女神態自如,這讓上官曜不知為何竟是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方才寧姑娘懷裏的簪子不知是誰人給的?”
聽到上官曜的問話,雲曦卻是心裏有了計較,她知道上官曜的真實身份,他不會是一個問無聊問題的人,自己這簪子上的鑽確實就是罕見之物,如今上官曜這麼問,那麼多半隻怕是知道一些有關簪子的事。
想到這,雲曦開口道:“實不相瞞,這是一個故人臨終所托付給寧兒的,寧兒當時便是見這白玉羊脂簪子上頭的鑽十分稀奇,確實不知到底是何處的,要知道,寧兒一直都是在宇文國,此次也是同兄長一起出來見見世麵,如今見雲兄如此問可是知道些什麼?”
上官曜定定地看著雲曦,想要從雲曦的麵色上看到些許異常,卻終究還是徒勞無獲,一絲沒有看出半點的虛假和做作的意思。
沉思了一會兒,上官曜看著雲曦終於再次開口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那簪子上頭鑲嵌的便是金剛鑽,不知可否讓我再仔細看看?”
雲曦終是整個轉過身來,正對著上官曜,想了想,心道:隻怕這上官曜真的知道不少這簪子的來頭也未可知,倒不如給他看看,也好過自己瞎捉摸。
當下便是從懷裏將簪子取出,走到上官曜的身前將簪子遞給了上官曜。
上官曜審度著手中的簪子,隻見白玉羊脂簪子簪身從下往上隱刻有勾花紋路,盤旋到頂上鑲嵌一顆米粒大小罕見的金剛鑽,那刻功和精細果然非常物,隻是他不知道這自稱寧兒的少女口中的故人到底和女尊國的皇室有著什麼樣的牽扯?
須臾之後,上官曜將簪子交還給了雲曦,隻是看著雲曦的眼神已經是帶著深深的探究,再次開口問道:“不知寧姑娘和那故人是如何相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