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早就猜到上官曜得這麼問,當下歎了口氣,說道:“說來話長了,隻是故人讓寧兒保密,寧兒也不方便再多加透露,隻是寧兒卻是一直對這簪子的來曆十分好奇,若是雲兄知道,可否替寧兒解解惑?”
上官曜看著雲曦,沉聲說道:“你這故人所交付與你的簪子隻怕是出自女尊國的皇室之中了。”
這話一出,雲曦當即便是下意識地瞪大了水眸,她如何能料想到這簪子居然能和女尊國的皇室搭上邊,前世雖然她也曾征戰在外,隻是確實沒有同女尊國相接觸,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尚雲國之事,宇文楚更專女尊國之事,何況女尊國一直以來便是賢王駐紮邊關。
如今這簪子和女尊國的皇室牽扯上了關係,那自己的生母蔣以夏和女尊江氏皇族曾經是有過什麼牽扯和故事麼?
原本還有些疑慮的上官曜,在看見了雲曦自然流露出來的驚訝表情,他便可以看出這少女寧兒確實先前並不知道這簪子的來曆和關聯之處,隻是他卻是想不通她口中所說的故人到底會是誰。
簪子的事情有了一個端倪,雲曦此刻也是不想再這麼待下去了,隻怕再待下去,保不準上官曜又要想東想西,當下便是開口道:“若不是兄台這一番話,寧兒還真是不知原來這簪子的來頭竟是如此的大,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也是得以紓解了,寧兒這裏謝過雲兄,時候也是不早了,當下還是告辭了,日後若是有緣再見。”
上官曜也是沒有打算留雲曦,當下便是與雲曦一同出了車廂。
雲曦下了馬車,遙遙對著上官曜行了一禮,隨後便是和一旁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淩河轉身離開了這方地界。
上官曜目光一直落在那漸漸遠處的兩道身影的身上,直到那兩抹身影消失不見後,才轉身重新進了那車廂之中。
那阿諾大漢見上官曜終於重新進了車廂,當下便是跳上了馬車,拉好馬韁,手裏的馬鞭準備就緒,當下便是輕叩了扣馬車的車壁,開口問道:“主子,咱們現在往哪兒走?”
車內,上官曜手裏正拿著方才雲曦遞給他的藥方,對於阿諾大漢的問話並沒有馬上回答,馬車也就一直靜靜地沒有開動。
上官曜若有所思地緊盯著那藥方,盡管對於方才那自稱寧兒的少女在他麵前表現的十分平靜,甚至看的出來確實那份對於簪子出自女尊國皇室的消息之後露出的吃驚不是裝出來的,但是方才和少女一起離開的男子那周身的冷冽還有隱藏的功夫絕不是等閑之輩。
柔弱的少女孤身在外,說是兄長帶出來見見世麵,但是方才那男子明顯不會是少女的兄長,少女對那男子的態度淡淡,而那男子也是和少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想到這,上官曜上前幾步,撩開了車簾,將方才雲曦所書的藥方遞給了阿諾,開口道:“阿諾,你先看看這藥方可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阿諾確實是學過醫術的,對藥物的造詣雖然不深卻是不淺,當下便是放下手裏的馬韁,接過上官曜手裏的藥方,仔細地來回看了足足三遍,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卻也是個十分心細的人,當下才謹慎地對著上官曜說道:“這方子開的十分溫和,開方子的人也是聰明,這味方子養身子卻是巧妙的診治咳疾的,倒是阿諾先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川貝還可以如此搭。”
隻是上官曜聽了阿諾的話,看著回到自己手中的藥方,劍眉卻是仍舊皺在了一起。
和小鳶不相上下的年紀竟是有如此讓阿諾都欽佩的醫術造詣……
怪異的男子相伴……
還有未曾見過的帶著這麼一個瘦弱少女從南麵來到這麼遙遠的合連城見見世麵……
身上還有著女尊國皇室獨有的白玉羊脂簪子……
還有對錢財並不十分看重的氣度……
這一件件,一條條奇怪讓上官曜心裏的疑惑和不解重新湧了上來,或者說他始終是對這個少女的真正身份感到奇怪的。
猛然之間,上官曜想起來前些時候發生在宇文國盛都京城之中的重大事件,那便是一國的權相雲謝書一家上下所有的人因為梓寧郡主雲曦和禦前侍衛雲霄兩人而被三日之後法場刑台之上盡數處斬的事情。
他初到這合連城的時候,那城門外例外的城牆公告之上便是貼著那梓寧郡主雲曦和禦前侍衛雲霄的畫像。
寧兒……
這是不是也是同他的雲日一樣是假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