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君無憂也是察覺到了雲曦此刻的眼神,這樣的雲曦讓他再次回想起了當初在宇文國丞相府之中初次與雲曦相見之時那一雙鳳眼清冷幽深,他一眼望進去仿佛被吸進了萬古黝黑的漩渦,冰冷,陰寒蝕骨,難以拔離,這樣的眼眸總是包含了太多。
雲曦察覺到君無憂攙著自己的手有些握的緊了,隻是卻是沒有改變來之前便是下定的決心,是時候該攤牌了。
“曾經的既定命理之中,宇文楚你會是我的良人,你會從丞相府我的院子前而過,看見我朗朗背誦兵書的情景,我會成為你的正妃。”雲曦一字一句地說著,神色平靜,隻是袖中的指甲卻是嵌進了肉裏,無人知曉,她說這些,腦海之中也是一一閃現曾經的點點滴滴。
宇文楚和君無憂卻是都已皺起了眉,甚至越發深沉,卻是一言未發,他們知道,這話還未結束。
“而後,你會對我寵愛有加,使得我迷失在你織造的愛情幻境中,為其傾盡所有,不惜前往戰場,步步經營,利用太子、雲霄,處心積慮,十年苦心,終於助你登上皇位,諷刺的是,功將垂成,日夜兼程趕回京城的途中,卻遭遇到你派來的殺手,逼落懸崖,險些慘死。帶傷趕回京城,卻看到昔日的良人娶了自己的親妹妹雲夢,二人相攜遊街的情景。當我避開守衛上前質問,卻隻換來無情的‘亂棍打死’四個字。”
話語說道最後,雲曦的帶上了幾分恨意,眼裏的寒光絲毫沒有掩飾,就那般如尖刀般地掃射看向宇文楚,最後的話說的急促卻咬字清晰。
這樣的話語聽在了宇文楚和君無憂的耳裏都是為之一怔,再看如今雲曦的麵容神色,這原本應該是無稽之談的話,不知為何,卻是給人這般的真實。
而宇文楚知道,若是這樣的話是對的,那麼雲曦對他怎麼能使簡簡單單的一個恨字可以了卻的,不可思議地審度著雲曦:“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雲曦慘然一笑:“我還能是誰!我是雲曦呀,堂堂雲丞相府雲謝書的嫡長女雲曦,當然,也是前世你宇文楚的結發之妻,信與不信在你,明日午時之後,所有的一切,自有閻羅王同你解說,我且告訴你,今世的你會落到如此地步,是我雲曦,我要讓你身敗名裂,成為宇文國的亡國之君,罵名之君,還要讓雲夢的齷蹉之事昭告天下,你最在乎的不就是名利和江山麼,那我就一一毀了它!”
話語說完,雲曦竟是頭也不再看宇文楚一眼,轉身便是要往外而去。
方才一番話帶給君無憂的震撼實在太過讓人天方夜譚,一時竟是讓雲曦脫離了自己的攙扶,跌跌撞撞地就出了這方的牢房,發覺之時,便是急急趕了上前,誰知,在他看見了雲曦正吩咐了獄卒什麼,就見獄卒往這邊來,而雲曦卻是猛地就要栽倒在地。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看著已經消失沒有蹤影的雲曦和君無憂,牢房的鎖門被獄卒再次落鎖,沉默了許久的宇文楚猛地大笑而言。
隻是一室空曠,獄卒厭惡地看了那宇文楚一眼,啐了一口便是快步離去。
擎天大陸,兩百二十八年,女尊國建國二十六年,夏七月十三日,於幽城菜市口將宇文國的謀逆假皇宇文楚斬首示眾,得一眾的宇文國臣民響應,並將宇文楚的首級懸於幽城城門之上,以儆效尤。
而宇文國中對此表示對女尊國能待其懲治謀逆之人未加他詞,更是將宇文楚其兩妃,一妃已於冷宮之中自盡,另外一妃媚妃原本就是罪臣雲謝書之女,判做官妓,甚至是最後不堪受辱而死;宇文國新任之皇為聖元帝之第三子,新皇登位之後,卻是將其位傳於賢王世子君無憂。
無奈之下,君無憂隻得硬著頭皮接下,而那次的大戰之後,擎天大陸三分之局已經打破,尚雲國水路居多,產糧甚少,此次打仗尚雲國得到的城鎮多貧瘠之地,不產糧食。最後,上官曜幹脆將土地全部讓了出來,隻從女尊國每年低價購進幾萬擔糧食。
原本分明不過是權宜之計,最後卻是在大戰勝利之後,坐實了雲曦的女皇之位,女尊國的太子江琉卻是如何都不願擔當皇位,加之此番大勝,女尊國舉國上下盡數尊其為真女皇,形勢所趨,如今的女尊國女皇仍舊是雲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