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飛笑過之後,對憶卿正色道:“今日帶你出來,除了看風景,還有一個人想介紹你認識。她就是楚傾歌,不瞞你說,她雖然身在風塵,但是潔身自好,我對她的感情也不瞞你,我是想娶她進門的,父親堅決不許,因此我以娶你為條件,得到父親承諾,不會幹涉我去找她,也不會傷害她。對此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也是被逼,但我畢竟是利用了你。希望你能諒解。”憶卿淡笑,搖頭表示並不介意。
肖雲飛見她毫無芥蒂,不禁鬆了一口氣,他還是很看重這個朋友的。憶卿見他好似放下一塊大石,便打趣道:“這位楚小姐在京城中大名鼎鼎,一副好嗓子名動天下,可是有一點很奇怪,她的眼光可比歌聲差了不止一點兩點啊。”
肖雲飛聞言搖頭笑歎道:“這可真是現世報,才逗你一下立刻就損我一通。”此時卻從身後傳來一陣輕笑,接著一個黃鶯般的聲音道:“現下可有得人治得了你那張嘴了。”憶卿回頭一看,一位身著鵝黃衫子的姑娘正盈盈走來。這位姑娘外罩鵝黃衫子,內裏月白色長裙,腰間係著淺綠色的絡子串的一塊古玉,雖是平常裝扮,卻有一份秀色奪目的風采,一雙盈盈大眼中正含著幾分笑意。
憶卿心中暗讚,不愧是名動京城,平常顏色卻能被她穿得風韻奪人,因而含笑道:“這位就是楚姑娘吧?久仰大名,今日得見,無愧生平了。”楚傾歌聞言心中卻是一怔,雖然平日亦是多有權貴在她麵前伏低做小,但從不曾見有人這樣真心讚美,難怪雲飛平日時常誇讚她不若尋常女子。
她不禁走向前去,真誠地道:“我當不得的,莫姑娘才是真的蘭心蕙質,仙姿玉色。”憶卿也是一笑,道:“楚姑娘不必過謙,你這樣容貌,隻便宜了肖雲飛。”肖雲飛不禁笑罵:“這又便宜我什麼事了,我不也是翩翩公子一個。”二女相視一笑。
於是三人結伴遊湖,楚傾歌帶來兩名侍女,名為輕紅和淺綠,卻與蔚然深秀一般,輕紅活潑淺綠沉穩,名字也是一處起,四人很快便相互熟悉了。肖雲飛帶著二女四婢,怡然自得地在湖邊閑逛,憶卿與楚傾歌雖是初見卻極為聊得來,二人談談笑笑,倒將肖雲飛撇在一旁了。
一行人來到杏子林邊的一處草地,見著人跡不多,便坐下歇息。四個侍女在地上鋪了餐布,放了點心零食上麵,大家便席地而坐享受明華山的秀麗風光。楚傾歌見憶卿一個大家閨秀竟然毫不介意自己身份,此時又是一派輕鬆地坐在草地上,心中不禁又添了幾分好感。蔚然深秀卻毫無意外,自家小姐雖說出身大家可從不是個愛用規矩束縛自己的人。
幾人正談笑間,卻聽得一人道:“不待春風遍,煙林獨早開。淺紅欺醉粉,肯信有將梅。梅堯臣這幾句詩可真是將眼前這景色說絕了。你看,早春未過,杏花就開了,煙林二字可不就是形容眼前。”幾人抬頭,卻見一名青衣男子帶著一名小廝緩步走來。
肖雲飛見此人氣度不凡,心生結交之心,因而站起身來向那人道:“這位兄台,也是來賞杏花的嗎?不若便與我們一處吧。”那人聞言舉目向這邊瞧來,見到憶卿,卻是一怔,卻是不著痕跡地轉過頭向肖雲飛道:“如此便有勞了。”
肖雲飛道:“兄台不必客氣,我見兄台氣度不凡,生了結交之意,冒昧之處,還請見諒。在下肖雲飛。”
那人聞言心中劇震,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在下複姓東方,雙名睿宸。肖兄客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肖雲飛便向東方睿宸引見道:“這位是楚姑娘,這位是莫姑娘,這兩位可都是才女。咱們大家一處觀景賞花,可是緣分。”轉頭便向笑淺綠道:“我知道你們姑娘今日定是帶了好酒來的,快拿出來,別藏著了。”淺綠便依言拿出一小壇酒,開了封,透出一絲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