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劇組出事了(1 / 2)

“三死四傷!”賀佳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季紋玉通電話時她已經準備下班了。邵華柏一天都沒來辦公室,這讓她有些鬱悶。

邵華柏離婚後賀佳敏看到了機會,但不久就發現這個機會是屬於一切未婚女性的。今天一大早還有人送來了一條包裝精美的領帶,附加的名片上寫著,某公司媒體部主任蔣茁。這是一個不俗的名字,做的似乎也是不俗的事業,如此看來人也一定不俗。她是在主動示好嗎?賀佳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今天有什麼特別的需要送禮,看來這是屬於邵華柏與這個蔣茁私人之間的故事。賀佳敏手一揮差走快遞,將禮品袋重重放在邵華柏的辦公桌上,隻等他來了以後好好挖苦一番,沒想到一天過去了連個人影也沒見著。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賀佳敏接到安雅夕的電話,起聲便嗚咽,嚇得賀佳敏忙問:“出什麼事了?”

安雅夕緩了很久才斷斷續續講了近況,也就是賀佳敏後來打給季紋玉時跟她說的那些。

賀佳敏當然不認識何媛,但也明白她一開始沒能像季紋玉那樣避開,而是“勇猛”地接下安雅夕的案子,說明她有那麼一點不知輕重,加上能被賀序拉攏過去的多半是利益至上的人,因此她也多少清楚了離開安雅夕轉而與賀序為伍的這位律師是個什麼樣的人了。而那些聽聞這件事後自動與安雅夕劃清界線的律師們,大致也是報著與賀序不相瓜葛的美好願望的,即使背負見弱不救的罵名。這很正常,賀佳敏想,自從見識了賀序連親娘都能倒戈的現實後,她就已經對世間的各種冷血有了很強的適應力,可以平靜以對。這裏的“對”指的是“對策”,她習慣於在這種事情出來以後趕緊想“怎麼辦”,而不是像很多人那樣一味地責問“為什麼會這樣”。是的,她對探究人性沒有興趣,隻想活下去。在她那裏,逃避可以是一種對策,隱匿與追隨更是,雖然消極,但比在原地打轉還是積極多了。因此,還在安雅夕哭哭涕涕的時候她就在幫她想下一步該怎麼辦了。事實上沒別的,要麼不請律師獨自麵對,但如此這般還不如協議離婚,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得想辦法請一位不怕死的律師。於是,在安慰安雅夕掛斷了電話後,賀佳敏猶猶豫豫撥通了季紋玉的電話。她猶豫是因為並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以害一個人的方式幫助另一個人,但如果其他律師對這件事都已經噤若寒蟬了的話,季紋玉如果認為自己不夠強大,也完全有理由像最開始那樣予以拒絕。那樣的話,賀佳敏想,她至少在想辦法,隻不過是辦法行不通罷了,也算是對自己和安雅夕都有了交待。

與季紋玉通電話時,賀佳敏慢慢地下樓,偶爾還會停在某一級台階上,講個一兩句後再緩緩拾級而下,差不多十五分鍾後她才用肩膀將手機夾在耳朵邊上,一手提包,一手拉開車門坐上去。劉阿姨呯呯呯敲車窗時,賀佳敏已經打開了車裏的廣播。

季紋玉問:“誰?”

她說:“賀序。”

就在這個時候,她瞥見了車窗上字條。

那個時候辦公室除了劉阿姨外已經沒人了,她聽到賀佳敏桌子上的電話在響,接起來聽出是邵華柏,趕緊扯下一張便簽條,畢恭畢敬地邊聽電話邊做起記錄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但一放下電話她就把剛剛聽到的內容忘光了,這之後她就常想,如果再接到大老板的電話,一定趕緊扯一張紙有事沒事都記下來。

邵華柏先是自語了一句賀佳敏的手機怎麼一直占線,然後問劉阿姨她在不在公司。劉阿姨趕緊報告說賀佳敏是一直在用手機打電話,走得很慢,可能還沒上車,有什麼事的話她馬上追上去轉告。邵華柏本想掛掉的,不過後來還是急急地交待了兩句。

劉阿姨追下去看到賀佳敏的車果然還沒開動,趕緊上前拍車窗,見對方反應太慢,情急之下把一直抓在手裏的便簽紙拍到窗戶上。

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劇組出事了,三死四傷。”

賀佳敏驚愕地抬起頭,看到劉阿姨的臉雖然被她吹向車窗的哈氣模糊掉,但仍擋不住她滿目的焦灼。賀佳敏趕緊開門,一不小心電話從手裏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