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暗處的戀明處的愛(1 / 3)

新天地在黃昏時湧動起類似於浪花時來時退的那種頑皮,全因徜徉的人們一步更緊一步的流連,生色犬馬幾人能歸,曖昧的燈光的背後全是些猜測,充滿猜測就會充滿吸引,如漫漫不可知的未來。而對於黃昏,它的未來隻能是黑夜,即使下一站黎明,也必定需要度過這現實的黑暗,在燈光下更顯黑暗的黑暗。

就是這樣的黑暗,安雅夕已經在其中徜徉了很久。醫生告訴她最好休息,可是她還是一個人來到遍地都是寂寞的酒吧,坐在吧台前,一杯杯要啤酒喝。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她身邊換了好幾撥客人,有的跟她一樣一個人,但很快就跟其他單身人士聊到一起去,然後換個地方拉長緣份去了。有的結伴而來,默默喝一會兒後就轉去了其他台位。——吧台是個太過孤獨的地方,看上去非常不宜久留。

安雅夕低著頭,長發垂到吧台上,遮住了兩側的視線。她的右手輕輕捏著一盞透明的多棱杯,撐在前額緩緩晃動著。左臂則橫放在台麵上,手自然而然地垂在右乳十公分左右的地方。也許是離得近,她會偶爾不由自主地去觸一下那隻乳房。這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剛在她右側落座沒幾分鍾的兩個男人的注意。離她近一點的男人對另一個人耳語了一番,然後側了側身,留出視線通道。安雅夕的左手正好碰了一下乳房,這次似乎還用力頂了頂。兩個男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轉向安雅夕。

“小姐,一個人來的嗎?”他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肩膀。

安雅夕轉過身來,迷蒙的大眼睛在酒吧迷眩的燈光下更顯淒迷,一時令那個與她搭訕的男人呆住了。

“嗬……”安雅夕笑出聲來,“想請我喝酒嗎?來吧,今天來者不拒!”

男人朝吧員打了個響指,高聲說:“Takeila!”

另一個男人轉到安雅夕的左邊。

“我們劃拳吧。”最先打訕的男人說。

安雅夕左右看了看,說:“你們認識?不玩不玩,你們肯定合起夥來騙我。”

說話間酒來了。男人熟練地將杯墊蓋在杯子上,然後用力一砸,杯中的酒與檸檬化學物理反應一起進行,無數細小的泡泡呼呼啦啦往上遊。

安雅夕大聲說:“不行不行,這個酒後勁兒太大。”

“沒事啦,這個是甘蔗汁調出來的。”吧員幫腔道。

“是啊,沒事啦。”男人把杯子遞給安雅夕。”看你滿腹心事的,啤酒可解決不了問題。”

安雅夕看了看男人,輕輕哼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杯子,賭氣一樣一飲而盡。

“要解決問題,無論什麼酒,一杯肯定不夠。”她把杯子啪的一聲打在桌子上,震得裏麵的一片檸檬差點跳出杯口。

“好,厲害!”男人把煙叼在嘴巴上,雙手鼓起掌來。”再來一杯。”他高聲喊道。

吧員很快又調了一杯端上來。

男人正要伸手,不想煙蒂掉在安雅夕的手背上,燙得她差點從座椅上跳下來。

男人連忙陪不是。

兩個人折騰間,左邊的那個男人探身佯裝看熱鬧,手卻輕輕蓋向那杯Takeila。

“你幹什麼?”另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在喝問的同時抓住了左邊男人的手,並將他翻轉過來。

他手裏有一小團紙,似乎原本包了什麼東西。在努力掙脫了對方鉗子般的大手後,他與坐在安雅夕右邊的男人一起站起來,惡狠狠地說:“你他媽找死!”

高個男人哼了一聲一把將左邊的那個人推開,接著唰地把那杯Takeila推向吧員,說:“你最好看看這杯酒還是不是你剛才調出來的那一杯。”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惡狠狠地對高個男人說:“你他媽等著!”然後不等吧員開口便一前一後迅速離開。

高個男人一把拖起安雅夕:“走,你不能待在這裏。”

“幹嗎?”安雅夕大叫,“你是誰呀,我喝酒呢,酒呢?酒呢?”

“酒裏下了藥了,不相信我們可以帶回去化驗。”男人打開皮夾把酒錢付了,然後拖起迷糊糊的安雅夕朝酒吧門口走去。

攔了一輛出租車後,男人將安雅夕塞進車裏,自己則繞到司機旁邊,一邊遞錢一邊跟他說地址。

車開走了。男人站在原地,與剛才果斷帶離安雅夕的一連串動作相比,此時的他顯得相當憂鬱。

也就二十米左右,出租車突然刹住了。

男人愣了一下連忙跑過去查看是什麼情況,沒想到頭剛一湊近車窗就被安雅夕嗷的一聲順著脖子吐了一大灘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