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步走進正廳,異常的肅靜。
瞥一眼躺在地上的侍衛,似乎受了很重的刑法,這會隻能感覺到輕微的喘息聲。怪的是,如此將死之人,臉上沒有猙獰和痛苦,卻有一絲……解脫之意?
目光還未收回就被人攔腰抱起,回過神來已被放在了主位上。
“劉管家,你怎能讓小梔自己走來?”
“將軍,何姑娘執意不讓老奴背她前來。老奴無奈,這才讓姑娘受累了!”隻見老管家身子一轉,跪在了我麵前。“何姑娘,老奴照顧不周,請您見諒!”
真想給二哥一記暴栗。無視二哥製止的舉動,上前扶起老者,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順勢望去,披頭散發的女子早已麵目全非,隻有那通紅的眼努力睜著,表達著她仍然活著、恨著的意。隻不過作為被那怒目瞪視的我,特別不是滋味。
縮回我的座位,等著二哥給我介紹詳情。
“小梔,身子可有不舒服?若坐著不慣靠我身上躺著。”一邊說一邊拉我往他身上靠。
“何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夫人吧!”
地上跪著的丫鬟,很明顯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你是?”
“奴婢是梔夫人的隨嫁丫鬟。梔夫人待我有如家人,在何姑娘不在的日子裏,她替您服侍將軍毫無怨言,請姑娘看在梔夫人代您照顧將軍的份上饒過我家夫人吧!”
“府中之事還是由將軍定奪吧。”二哥似乎故意任由此女子說,想看我的反應?很抱歉,燙手的山芋接不得,何況我對詳情全然不知。再說若我求情不就等於承認地上的女人代我“服侍”了二哥?什麼亂七八糟的。
見我沒有求情的意思,二哥命人把那丫鬟架了出去。目光不自覺的飄到地上那個和我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人身上,努力在她那睜大的眼裏找尋些什麼,愛,恨,妒,悔……這個女人的臉已經猙獰得看不清表情,我卻想記住這張臉,這張讓我受教的臉。
“哥,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答應我不殺他們嗎?”故意隱去“二”字,“門外的軍士應該與此事無關吧?我記得你不是個胡亂遷怒的人。”
“我在小梔心中如此不堪嗎?”強把我拉靠在他的胸前,一屋子人見怪不怪,我是想掙又不是場合。
“這女人欲製你於死地在先,若不是答應你不殺她,她死一萬遍都不夠!”感覺到二哥胸腔起伏得厲害,不自覺輕拍著他的手。身後的起伏小了不少,聲音才又響起。“誰知道這女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竟勾搭上軍士企圖越獄,我今天非殺了這不知羞恥、無法無天的女人不可!”
不知羞恥是人家天生的,無法無天是你寵出來的,至於躺在門口的軍士,大有聽過了那女人夜間呻吟聲想一嚐究竟的可能,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在心裏默年十遍“二哥是豬”後,還是先救人吧。
“哥,就算軍士與這夫人真有什麼,也不見得會助其越獄。以哥多年在邊關的治軍和為人,手下軍士沒有理由在這節骨眼上犯如此愚蠢之錯,其中定有隱情吧。”從剛才看到的情況來看,門口的軍士一定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拖著痛打,如今想開口都難。我可不願意在如今讓邊關有任何可動搖軍心之機。
“何姑娘明見!”不知又從哪冒出來的老管家站了出來,老淚縱橫。“將軍,外麵那不成材的是老奴侄子。老奴的兄長早逝,那混蛋小子是老奴一手帶大的,人稍憨實卻吃得苦,跟在將軍身邊曆練了幾年。雖然不成材可也不至於犯下如此大錯,還請將軍看在這是老奴家最後的血脈的份上,不求您饒恕,隻求查個清楚。若真是這不肖子孫做錯事,老奴定當親斬其身,再向將軍負荊請罪!”應聲而落的是老管家那有些蒼老的身子。抬頭瞥了二哥一眼,有些動容。
“哥,此事可有其他人證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