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傳來一幫人,看身形,應該都是擒拿二人的軍士。
“我還沒到時,此二人是如何越獄的?”
“回稟將軍,當時二人衣衫不整從牢中衝出。起初我還以為有其他人劫囚,迎上前問劉副將他卻出手傷我。回過神來他已背著梔夫人衝向門口,急呼有人越獄後大家群起攻之。直到將軍趕至,劉副將束手就擒。”
副將?那就更沒有理由為個女人背叛二哥了。“他看見哥就自己投降的?”
“我說了他幾句,他才放棄劫囚的念頭在我麵前認了罪。”
“那你憑什麼判斷他與這夫人有什麼的呢?”
“還需判斷?剛才小梔也聽到了,何況這不知羞恥的女人自己也承認了。”
我清楚二哥見我受欺負後的反應,小時候一條狗追我,那狗都差點被他活活打死,這女人應該沒機會說話吧?
讓老管家把他侄子弄進屋,此人仍然一副解脫、無畏的表情,若在戰場上也定是個無所畏懼的勇將。
“哥所稱的承認應該是指默認吧,這二人應該都沒有說話的機會。”起身探劉副將的脈,被二哥一把拉了回來。
“沒事,他的眼神坦蕩、無畏,不似卑鄙之人。”二哥仍然不讓我靠近他,隻能隔很遠端詳了好一會兒。他看了我一眼,眼裏有些許讚賞。“劉副將,方才探你脈象,你內功深厚,似乎能開口言明吧。若你不願說出原委,至少告訴我你眼裏的解脫是為何?”
見他眼裏閃爍了一下,似乎很吃驚我看懂了他的內心,但仍然未開口,看來是為了袒護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為你的親叔想想,他把你拉扯這麼大含辛茹苦,你讓他背了個‘父不嚴’之過,總該有所交代吧?”
老管家似乎受到了觸動,一直在旁邊勸說嗬斥他說出真相,直到老管家揚言要和他一起以死謝罪,才聽見一聲很長的歎息聲。
“叔,你這是何苦呢?”老管家抹了淚,扶他站了起來。“將軍,是我的罪過,請您不要準許我叔一意孤行。”二哥點了點頭,他才繼續說:“梔夫人在多年前曾救過我和我爹。如今她遭難,我本隻欲待她好些,囑咐看守軍士讓她在牢內少受些苦。誰想今日午飯時路過監牢,見一夥夫提著籃子進了監牢。擔心將軍會賜死梔夫人,思前想後還是偷摸進監牢,卻發現那夥夫正在強奸無還手之力的她。眼見她又遭難卻不能出手,直到那夥夫出去,我才匆匆喚醒已昏迷的她。怎耐如何喚她都隻哭不說話,她已沒有了求生念頭。見她已如此,我決定救她出去以報答救命之恩,才把外衣脫了給她披上,帶她越獄。”
大白天的,看守軍士呢?我一直偷看二哥的神情,沒什麼變化。
“起初打定的主意在見到將軍後,自知有愧。加上梔夫人一見到將軍就開始又哭又笑,我想她就是死也願意死在將軍手上吧。”這劉副將身子骨硬朗的很,隻見他輕推開管家的手,跪在了地上。“立飛自知此次是死罪,請將軍以軍法處置。隻求將軍能放過梔夫人,念在她侍奉您多年的份上不要再折磨她了!”
一個鐵錚錚的漢子,義不能兩全,用自己的死換別人的生。
“哥,既然此人劫囚情有可原,實為義所為……”老管家看我的眼神泛著淚光,“你就成全他,軍法處置吧。”大廳裏都是抽氣聲。
“將軍,老奴!”老管家看看將軍又看看我,眼裏看不出什麼,麵色卻越來越紅也跪了下來開始磕頭。
二哥遲遲沒有說話,主廳內很靜,磕頭聲格外響亮。
不知誰帶的頭,眾多軍士都開始為劉副將求情,劉副將也停止了磕頭的動作一直製止著老管家磕頭的舉動。
“老劉,你起來吧。”二哥一開口,廳內立刻恢複了安靜。“劉副將犯劫囚之罪,雖有悔改之舉,卻仍需按軍法處置!”老管家的抽泣聲又起,一臉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