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諾的媽媽淚如泉湧:“不,艾迪,你找到了。”她緊緊地摟著艾迪,“德諾一生最大的病其實是孤獨,而你給了他快樂,給了他友情,他一直為有你這個朋友而滿足……”
三天後,德諾靜靜地躺在了長滿青草的地下,雙手抱著艾迪穿過的那隻球鞋。
友誼的內涵看似十分清晰,但其實它的外延很大。朋友可以是良師,可以是益友,還可以是照亮心靈的一盞燈。而對於德諾來說,艾迪則是他借以延續生命的藥方。
月露之台
文/佚名
真的,隻有今天上了火車之後,我才去想為什麼站台也叫月台?
是月露之台嗎?月華之台嗎?或者就是月之仙台?是哪一個詩人在送別之時給這正在殘缺又正在圓滿的人們的站台,起了這樣一個詩意的名字?並不是隻有月餅、月亮門兒……這類狀如滿月的東西才能在名詞前加個“月”字,你看,這月台隻是多麼窄的一條“小月牙”呀。
站在北京站台上的我,在焦熱的太陽底下,汗水滿麵地為你提著行囊,當然,最沉重的,你已自管自拎著了。
“在幾車廂?”我問。
“17車廂。”你答。
“有那麼長的車嗎?把你的車次說成車廂了吧?”
你放下包兒,就那麼彎著腰,笑著給我看那票上的字。
真的,17車廂!我可從來沒有坐過17節車廂的車。
“真長啊。”我也笑了。
走著走著,真沒有一點兒在月露之台上的涼爽感覺,隻好在一個通風口處站住。
“歇一會兒吧!”人們熙熙攘攘從我們身邊走過去,而車上的人們正在車窗和玻璃裏邊顯現他們放包、穿行、覓座的身影。
“真熱!”我又掏出手絹兒來。“四兒媽!”又聽見遠處飄來這麼久違的聲音,臉更紅了吧?啊,我為什麼要為別人臉紅?天像是更熱了!
這條手絹兒是淺藍色的,兩個角上各織有一隻深藍色的蝴蝶和一朵深藍色牡丹。不知為什麼,在百貨大樓的貨架上,我隻看中了這條手絹兒。
自己擦完了,又不知道該不該送給你。隻好這樣問:“你不擦擦汗?”卻並不遞過手絹兒去。你一邊把手伸到自己的褲袋裏去,一邊說:“我的手絹可髒。”
你掏出來的手絹兒是絳紅色的,確是灰不塗塗,好像多少天都沒洗過。
“你擦吧!”我這才把自己的遞給你。好像這樣做,自己也在心理上找到平衡感似的。
再拎起包裹,再快步地繞過人群,從9、10、11、12……那車廂頭上一塊一塊白底紅字的搪瓷牌兒前走過去。
啊哈,17是最後一節車廂。可為什麼在車廂後還掛著一節火車頭似的東西呢?也許這17才是第一?這不是已無關緊要了嗎?緊要的是上車後還會不會有空著的行李架?
“但願那邊兒空著的行李架正在等著我們!”我邊說著,邊去看車座上的號碼。
這麼巧,這空著的行李架下正是你的25號!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忘了剛才自責的話了,“怪我,我老歇!”
一刻也沒有在車上停,我下車去,但這不是遵循什麼列車員的指示,我隻一如既往,遵循著永遠也不會給你畫出來的自我軌跡。
我到車下的時候,繞過一輛行李車,尋找著該有你座位的那一扇車窗,卻不見你的影子。也許你是給人擋住了?
好久好久,才發現你已默默地站在我身後。
“怎麼下來了?我正在找你。”我還說,“我走了,你上車吧,我不等車開了。”
你轉過身去,像要上車。我卻反複著自己的話又走了兩步,隻不過想對你說一聲“再見”,似乎也得到你的“再見”之後,我才能安心離去。
為什麼你不回過頭來?為什麼連“再見”也沒說就想要走?我追上前去。我看見的卻是一張再也喊不出“再見”來的淚臉。
喊不出“再見”的臉就是今天的月台。
我沉默了,似乎再也不能以任何一句寒暄來褻瀆這沒有月華、也沒有露水十分純潔的所在。我的心出奇地寧靜,它正像一片灑滿月華、凝結露水的圓月之台。啊,我從來還沒有在平凡的生活中意識到人們在殘缺的當兒會有什麼正圓滿起來。
車確是以這17車廂為第一車廂的。風吹著我的裙擺,把我送到你的視野裏去。但這隻是一小會兒,月台正彎出弓一樣的形狀,我是站在月尖兒上,而緩緩駛過月尖兒的列車自有它的軌道。
啊!隻有在意識到這一點的一刻,才發覺淚水已那麼快地湧上我的眼眶。
我知道我又走過了一段人生曆程,它就像缺月之台所連接的那一段走向成熟的曆程,我知道我眼眶也貯滿了花露月華,它就是這滿月之台托舉著的“地久天長”的美好友情。
人們的分別似乎總是與月亮有關,古人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現代人則把送別朋友的地方稱作“月台”。莫不是因為月亮那朦朧的美麗激發了人們的想像力?
筆友
文/佚名
有一天上午,我在一本銷行很廣的孟買雜誌某頁上看到世界各地征求印度筆友的年輕人的姓名和通信地址,我見過我班上男女同學收到未曾晤麵的人寄來厚厚的航空信,當時很流行與筆友通信,我何不也試一試?
我挑出一位住在洛杉磯的艾麗斯的地址作為我寫信的對象,還買了一本很貴的信紙簿。我班上一個女同學曾告訴我打動女人芳心的秘訣。她說她喜歡看寫在粉紅色信紙上的信。所以,我想應該用粉紅色信紙寫信給艾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