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景泰苦笑一聲,把沐堯貼在自己懷裏。片刻才開口,“我覺得此事蹊蹺的很,怎麼會有人給我下這種藥,又為什麼司馬墜露來得那麼及時。思來想去,她和這事定脫不了幹係。”
“妹妹不是那種人。”沐堯藏在那有淡淡沙場味的懷抱,突然覺得格外得安心。她知道這事定是心胸狹隘的龍合隕所為,他妄想挑撥自己和納蘭景泰的關係。可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納蘭景泰總是對他坦誠相待,竟將此事相告於她,不用她猜來猜去。
在他這裏,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舒心。她想納蘭景泰和龍合隕應都是愛她的,隻是納蘭景泰總是精心嗬護她,而龍合隕總是想著不擇手段地占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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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朝開秋露新,幽庭雅稱畫屏清。木槿花把院子裝點得美不勝收。
“公主,司馬夫人都來了好幾次了,您每次都稱病不見。這總歸是——”若依為難地說著。
沐堯正采著木槿花的花瓣,聽這麼說,便把花籃遞給若依,抖了抖身上的花瓣,“那讓她進來吧。”
“誒!”若依如釋重負般歡喜得通報去了。
司馬墜露拿著一個鏤花的小食盒進來,雖多日沒見,但還是那般溫婉。像是蜂蜜茶,甜得不膩。“一進院子就沾了滿身花香。”司馬墜露把盒子放在桌子上,“這是我做的梅花香餅兒,你嚐嚐。”
才好的天聽她這一說便又陰了下來,沐堯冷不丁的說,“姐姐可真會討喜。”
司馬墜露才想到,她也是給將軍送點心惹得事,“妹妹知道的,我性本喜靜,閑時覺得菡墨做的點心味道可口,便跟著學了點兒,新鮮得耐不住給大家都嚐嚐。”
沐堯也知道司馬墜露沒什麼心機,可女人打翻了醋壇子,姐妹情深也奈何不了。
“菡墨,你到院子裏幫若依摘宅花瓣,看開得多好啊。”司馬墜露吩咐著。
菡墨看看司馬墜露,垂了眸,“是。”行了禮,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妹妹知道我們家赫赫揚揚已有百載,倘一日因了我應了那‘樹倒猢好散’的俗話,豈不虛稱了一世詩書舊族了。”司馬墜露說著,“我有私心不假,可我不貪,也不妄想。隻求我死後有人把司馬的家名傳承下去,也不枉家父的教誨。”
“姐姐這是胡思亂想了,竟說些不吉利的話。”沐堯安慰著,打開食盒,梅花瓣模樣的小點心映入眼簾,不禁讚道,“呦,瞧著樣子就讓人喜歡。”沐堯邊吃邊說著,“哪天讓空兒教我騎術好了。”
司馬墜露見沐堯吃得津津有味,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