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她,“你沒有騙我?”
她抓起抱枕扔向我,“我騙你幹什麼?”
見我沉默,她又說,“你開了免提。你最好求我,我就告訴你他的回答。”
聯想到他的動怒,他應該覺得我是有病吧。白天我才從他家裏搬出去,晚上卻醉醺醺地說離不開他。
我糯糯的,“你說。”
“那就回到我身邊吧。”
她可以壓低聲音,模仿男人的聲音。
原來,他對我仍然是溫柔的。
意思是,隻要我回答他的身邊,他可以不介意我說過離開,也真的離開過他?
霎時,我心中震顫,已然動搖。
我當然想回到他身邊,如果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然後,我還說了什麼嗎?”我情緒低落。
沈清露說,“你說,好。”
我錯愕,“什麼?”
臉上笑意飛揚,她一本正經,“我順水推舟,就把你在我這的事情告訴他了。如果事情順利,他估計已經在樓下等你。”
“清露,你為什麼要擅作主張?”我想要質問,卻底氣不足。
她收留我、幫助我,我有什麼資格怪她。
可我和陸時洲之間的問題,不會因為我離開他一天,他又把我接回去就能消失。
我腦子一下子湧出許多想法,宿醉的後遺症上來:頭痛不已。
想到他可能真的等在清露樓下,我急忙起床、洗漱。
跑到鐵門處,我四處張望,沒有發現陸時洲的身影,也不見他的車。
我明麵上是想跟他解釋清楚,讓他給我留一點空間。實際上,在我發現他沒有來時,我的心情跌入穀底。
轉身,我望著草木繁盛的院落,心有戚戚。
沈清露經常一天一頓,不是喊外賣就是出去吃。我既然在她家,就跑去廚房折騰早飯。她常年不用廚房,幾乎什麼都沒有。沒轍,我隻能熬白粥。
我上樓喊她吃早飯,她還挺驚訝,“你怎麼沒跟陸時洲走?”
“他沒來。”我低聲說。
“什麼情況?”
我扯起微笑,“不來也好,我正好可以好好想想。清露,我昨晚喝多了說話可能不經頭腦,但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沒有問題,隻是……”
“隨你,”她挪開筆記本,“那你就住在我這裏吧,近期我在閉關創作,不會出去旅遊也沒什麼約會,正好陪你。”
她的“陪”,就是在我身邊不停地敲鍵盤。
我沒有主動聯係於娉婷告訴她我們分開的事情,我不希望聽她說一些或惡毒或囂張的話。
喝酒喝太多,我整個人懨懨,除了做早、中、晚飯,我都坐在沈清露後院的秋千上。
從早到晚,陸時洲沒來找我。
某一個瞬間,我都懷疑清露在跟我開玩笑。我點開手機通訊錄,在淩晨我和陸時洲確實有一通電話。
不再心懷期待,我早早上床,終結我和他分開後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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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投奔沈清露,我自然要擔起照顧好她的責任。她平日生活就不太規律,再加上在“閉關”,更是日夜顛倒。
不確定於娉婷還會不會窮追不舍,我暫時沒有找工作。住在沈清露家裏,我的生活規律又自然。我嚐試給我爸打電話,他仍然拒絕。我實在心急,索性告訴我媽我和陸時洲分手了。
在我媽心裏,陸時洲是滿分的男朋友,立刻質問我為什麼。
我就說不合適,她扯著嗓子罵我。
我逐一聽著,我媽叨念了半個多小時,我爸愣是沒說過一句話。
那天晚上,我爸給我電話。我亂七八糟說了一通,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想明白,但是我爸最後跟我說:“分開了也好,等緩過這段時間,你再去找個合適的對象結婚了吧。我和你媽,等著抱外孫呢。”
所以,隻要不是陸時洲,是誰都可以。
我顧不上太多,滿口答應——他不生我氣,比什麼都重要。
和陸時洲分開後的第十天。
“醒醒。”沈清露推我。
我睡意朦朧,啞著嗓子回,“好的,你讓我再緩緩。”
她肯定又通宵了——和她認識這麼多年,我早就不會催她睡覺。她靈感迸發時,旁人一催催沒了,她能暴走好幾天。
“對了,”她又說,“剛才林一鳴給你打電話約你出去,我替你答應了。”
猛然驚醒,我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沈清露,你再說一遍?!”
她專心致誌敲著鍵盤,“你還有本事吼我?你和陸時洲既然不合適,誰都不會再挽留誰,你為什麼不重新開始?我覺得林一鳴不錯,不是喜歡你喜歡了十幾年嗎?”
“就是因為他不錯,我不能禍害他啊。”我脫口而出。
忽地轉向我,她盯住我,“所以,許和卿你心裏始終是想著陸時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