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咯噔”,問:“是誰?”
如果楚懿然早就知道自己懷孕,那就是預謀已久。甚至c市那場她說服季唯的戲,說不定就是為了和陸時洲破鏡重圓做準備的,那她自導自演給我打這通電話,可能性極大。
沒想到,陸時洲平和地說:“於娉婷。”
竟然是於娉婷?
難道她不是瘋了嗎?
看到她備受摧殘、精神錯亂,我都不忍心再報複她。我以為她已經受到最嚴厲的懲罰,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挑撥離間。
我現在終於明白,楚懿然說的“你們為什麼不放過我”。
也許,楚懿然原本懷了季唯的孩子,並不想聲張,隻是想暗自處理掉孩子。或者楚懿然想給陸時洲留個好印象,成了陸時洲心裏的明月光、朱砂痣,然後離開s市獨自撫養孩子。
楚懿然應該是寂寞的,這樣她就會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作陪。
當然,不能否認,於娉婷和楚懿然兩個人各懷鬼胎、一拍即合。
無論如何,楚懿然暫時不想管,我隻想思考該怎麼對糟踐我和陸時洲的原諒的於娉婷。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我一生一次的婚禮,絕不會渾渾噩噩地度過。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我不會有抑鬱症的端倪,更不會和陸時洲同床異夢。
短短一周,我每天都承受著煎熬,度日如年。
全都拜於娉婷所賜!
新愁舊恨相繼,我恨不能將於娉婷碎屍萬段。
可惜殺人是犯法的。
於娉婷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萬箭穿心、天崩地裂?
“和卿,你怎麼了?”陸時洲按住我的手背,擔心地問。
或許是我太想報複於娉婷,表情外露了?
難道我又不由自主地走極端了?
在他拇指有規律地撫摸下,我心緒漸漸平和,“陸時洲,我好恨於娉婷。她從來不放過我,從來不。”
當初我本來和和順順和薛家興談戀愛,她找人代孕,單方麵選定我。再我拒絕後,更是陷害我爸,逼我走投無路。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我不會和陸時洲兜兜轉轉又繞到一塊。
因為我和陸時洲相愛了,她更恨我,算計我的手段,不減當年,甚至更勝之。
循環往複,沒有終點。
他將我按進懷裏,“有我在。”
“陸時洲,我好像不太開心。”我低聲說。
他說:“我會讓你開心的。”
*****
除夕夜。
年夜飯散去後,元禮蹦跳著跟著公公婆婆去放煙花。
陸時洲偷摸著帶我溜號,帶我走到相對靜謐的鬆林裏。他顯然對這裏十分熟悉,七彎八繞找到看起來年代久遠的石桌。
朦朧的月色下,時遠時近的煙火聲。
近在咫尺的陸時洲。
我摸了摸隆起的肚子,覺得人生美滿。
如果,於娉婷不是還賴在精神病院裝瘋賣傻。
半年前,我知道一切都是於娉婷所為,是費盡心力想要讓於娉婷奸計暴露,失去一切且受到懲罰的。
奈何於娉婷不承認,裝病裝得毫無破綻。
陸時洲倒不是沒法子治於娉婷了,隻是當時得知我有抑鬱症趨向,當即決定帶我回老宅調養。他基本上都在陪我,實在不得已才去公司或者去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