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先帝在位時,冤枉的苦主中年紀最小的。風家原也是氏族子弟,先帝在位時,他父親官拜太史令,因為不肯撰寫玉皇後之罪,可是父親不允,因為父親得過玉家的恩惠,玉家遭難他不願意落井下石,玉家被處分以後,父親一直忍辱負重,可怎知事情過了十年,還會有人拿玉皇後做文章。
父親殿前裝病,也沒逃過大難,風氏一族都被牽連,年滿周歲的他,被三歲的姐姐,抱著離開了風家。之後被燕王所救,成為他的殺手。自此便失去了靈魂,隻做那行屍走肉,隻為報燕王之恩,直到若幹年前,風滿樓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個血一般的秘密,曾經讓風滿樓陷入一種至極痛苦,從而決定背叛燕王,他萬般沒有想到的是,燕王就是主謀迫害風家的人,他認敵為親十幾年,也到了還擊的時候,免得百年後他風滿樓成為世人眼中的笑柄。
如今他隻是找一個背叛的時機,他已經想要投靠皇室,但問題是跟著哪位爺?哪位爺可以平步青雲,哪位爺才是日後的天下之主?
他要的是風家絕對的前程,因為他要重振風家,就像玉生輝當年重振玉家一般。可是如今他的心,已經多了一個人,所以他已經不太在乎是否會成為玉家的棋子,玉生輝曾經提出把嫡出女兒嫁給他的事情,隻是他對那玉清和無意,所以拒絕了入贅玉家的事情。
風滿樓那瑩白的手指帶著一種玉質的妖嬈,自有一種風流態,讓玉自寒心中蕩漾,他隔著檀木案幾,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湯,心中自然是充滿驚喜,因為她居然已經不是太子妃了。
“你和家父有交往?”玉自寒有些意外,風滿樓便把當年救駕,提出三略之事告知玉自寒,並且告訴她玉家和風家的過往。
“原來如此,那我該叫你一聲風哥哥了,可是你怎的改了名字?又不搭理家父?”玉自寒得知,風滿樓便是父親一直要找的風不破,心中意外之餘,也有些欣慰,畢竟他們是世交,往來也有些因由,日後父親大人問起,她也有個交代,於是輕輕的張開嘴,隻可惜那湯還沒進嘴裏,便被人扼住了脖子。
“六爺,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風滿樓捏住夜無痕的手腕,輕巧的禦開他的手,夜無痕手腕一痛,冷聲道:“風滿樓你好大的膽子,她是太子妃,你也敢唐突?”
“你?……某要亂說,若然我是上個月初八就該進宮了,可如今進宮的是鍾離月。”玉自寒苦笑著說,一時間感覺到一些僵直。
“太子哥,若是清醒了,知道你如此對他會生氣的。”夜無痕定定地說,目中透出幾分堅持,卻見玉自寒冷淡的一笑:“太子哥,隻是提醒我,當年害死玉家先祖的是鍾離氏,你是鍾離氏的兒子,讓我離六爺遠些。”
說話間夜無痕和風滿樓較了一下內力,風滿樓手腕一痛,感覺到自己跟這六爺勢均力敵,怕是分不出高下,於是一笑道:“六爺,您這是做什麼,玉妹妹不過是六爺的七妹,你這樣橫加阻攔,倒像她是您的女人,這傳出去怕是不好聽。”
“有你這賤人什麼話?”夜無痕冷聲道:“玉妹妹也是你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