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穀若灃故意拖慢節奏帶回了四條魚,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了,烘幹衣服的伽羅再也不現凹凸有致的身段,倒是讓穀若灃有點可惜。
他不緊不慢的拾掇起魚來,動作慢的可憐。伽羅看的著急,便道:“我來幫你!”
穀若灃一擺手道:“不用,釣魚和烤魚是我第二喜歡的事情,這是一門學問,不能操之過急。你放心這第一條魚是你的。”
伽羅被穀若灃看破了小心思,也不害羞,卻問道:“那你第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問完感覺不妥,可話已經說了。
“殺人!”穀若灃輕描淡寫的道:“隻有殺人的時候我才會感覺自己還存在。”
“你經曆過什麼?”伽羅問道。
穀若灃思索了一會道:“說來也奇怪,世上比我不幸的人大有人在,可我卻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
“一定是你生活的很不快樂。生在亂世,就是最大的不幸吧!”伽羅難得溫柔的道。
“或許吧!”
伽羅看著穀若灃,欲言又止,好像有問題想問,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島上就你我兩個人,想說什麼便說吧。”穀若灃道。
“你,不是穀若灃吧?”伽羅道。
“當然,穀若灃早就已經喂魚了。”
“那你是誰?”
“方玉倫!也是那個嘴巴很欠的船夫!”方玉倫笑道:“你是怎麼猜到我不是穀若灃的?”
伽羅道:“很簡單,模仿一個人的容貌容易,可眼神和身材,包括行事風格卻很難,方才你對勞施道的舉動更是讓我堅信,否則……”她沒有說下去。
原來當時方玉倫喬裝打扮成船夫,本想著可以坐山觀虎鬥,漁翁得利。
穀若灃被殺後,他潛入水底換了衣衫,用秘術改變了容貌,這樣即便他得到了“傷心淚”別人也隻能想到是穀若灃而不是他方玉倫。可沒想到一切都在晉王的算計之中。
隻見方玉倫閉上眼睛,他的臉突然慢慢的變換了模樣!
“移形換影!”伽羅這時候已經驚訝的不知所言。
“想不到你懂的還挺多!”方玉倫笑道。
伽羅凝重的看著方玉倫道:“你的名字讓我很熟悉,可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不過你的本事讓我驚訝,且不說穀若灃的飛扇功。你不但會玄陰門的陰風爪,璿璣派的天璿腿,竟然還能習得一塵宮絕學的移形換影,你究竟是什麼人?”
方玉倫道:“汴梁十傑聽說過嗎?”
伽羅一驚道:“你是朱溫的義子?”
“想不到在南詔國也有我們的傳聞。”方玉倫笑道。
伽羅冷哼道:“江湖上誰不知道汴梁十惡的名聲,尤其是那個朱友文!他和陳文正還有徐烈徐然兩兄弟一起狼狽為奸,把江湖鬧了個天翻地覆!”
方玉倫皺眉道:“若說友文和文正他們如此我不會驚訝,可小烈和小然平時乖巧懂事,言聽計從,在我麵前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怎麼會像你所說?”
伽羅哼道:“那是在你麵前,你是十惡之首,看你行事與他們頗為不同,想必他們在你眼皮底下不敢造次,可出了汴梁城,這幾個人如同虎狼一般,無惡不作!”她眼底還閃現一絲蔑視。
“不,即便我是他們的大哥,但他們就算鬧到天上我也不會管,這一點他們也是知道的。”方玉倫道:“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既然是義子,為何你也不像朱友文一般改姓朱?”伽羅扯開話題道。
方玉倫若有所思道:“友文與我們不同。”
“哪裏不同?”
“這是個秘密,不可說!”方玉倫便緘口不言。
烤魚已經好了,散發出饞人的香氣,伽羅也不再說話,等著方玉倫將烤魚遞給她。
可接下來他的做法便讓人十分費解,他挖了個坑,將那條魚埋了進去,最後封上土,又在上麵插了三根樹枝。
“你幹什麼!說好的第一條魚給我,怎麼埋起來了!”伽羅瞬間不悅道。隨後她眼睛轉了轉試探的問道:“你,在祭祀?”
方玉倫有些不耐煩,看了她一眼,隻是嗯了一聲。
伽羅自知又說多了話,隨後也不再出聲,靜靜地等著。
方玉倫這回一次烤了三條魚,這次烤的明顯不如第一條精致,不過也是讓人食指大動。
“那第一條魚祭祀的你的親人吧?”伽羅還是非常好奇道。
方玉倫無奈的笑道:“你師父難道沒教過你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伽羅問道。
“好奇心會害死人的!”方玉倫道。
伽羅嫣然一笑道:“這個我當然聽說過,不過你好像並不會殺我。既然不會殺我,那我為什麼不問呢?畢竟這樣的機會可是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