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雲乾臉色蒼白的看著陳淑芬,低聲說道:“知……知道了。”
陳淑芬當著曹雲乾的麵,將玄陰真經收起來。
看到玄陰真經被陳淑芬放入口袋,消失在視線了,曹雲乾不知為何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痛,感覺像是自己複興茅山宗最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麼給放走了。
陳淑芬也意識到剛才自己話說的太嚴厲,口氣舒緩下來,柔聲說道:“小曹,我知道你父親為了宗門複興的事情把你逼的太緊,可是複興一個門派是一件大事,要花去幾代人的時間,慢慢積蓄力量,萬萬急切不得,更不能走歪門邪道,這樣不但複興不了宗門,還會給宗門帶來……不好,閃開!”陳淑芬忽然臉色一變,一把將曹雲乾推開,曹雲乾毫無準備的抱著安倍小五郎被陳淑芬狠狠的推開,跌落到一邊。
一道乳白色的光柱自兩人剛才走過的地麵上突兀的竄起,無聲無息卻又煊赫無比,本來應該代表著聖潔的乳白色光芒不知怎麼的在這裏看上去充斥著暴虐之意,陣陣波動自光柱中傳來,曹雲乾距離那道光柱已經有五六米遠,卻依然在對光柱散發出來的波動感到一陣心悸。
陳淑芬因為要推開曹雲乾和安倍小五郎兩個人,反應還是慢了一步,半邊身子被這道光柱波及,就看到她整個人像是被風卷起的枯葉一般,被光柱衝擊到四五米的半空中,然後被彈開,狠狠的摔落到地麵上。
“淑芬姐!”曹雲乾大呼一聲,丟掉像是死狗一般的安倍小五郎,衝到陳淑芬的身邊,想要扶起她。
“啊!”曹雲乾剛剛抓住陳淑芬的一條胳膊,卻馬上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驚呼,因為曹雲乾抓住的這條胳膊,軟綿綿的,像是沒有了骨骼,卻是整條胳膊的骨頭都已經碎了,這就是剛才被那道光柱波及到的胳膊,曹雲乾連忙向下看去,果然,陳淑芬的一條腿也是軟綿綿的癱在地上。
“淑芬姐!”曹雲乾一聲大喊,目眥欲裂。
陳淑芬躺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有氣無力的輕聲說道:“小曹,扶我坐起來。”
曹雲乾扶住陳淑芬,極為緩慢的扶著她坐了起來,陳淑芬左半邊身子似乎已經完全碎了,僅僅是做起來這一個小動作,陳淑芬疼痛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整個額頭布滿了汗水。
“淑……淑芬姐!”曹雲乾看到陳淑芬的淒慘模樣,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陳淑芬有氣無力的說道:“哭什麼哭,大敵當前,哪有功夫讓你哭哭啼啼。”說著極為吃力的轉了轉頭,看向四周,努力提氣,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大一點,說道:“是不是教廷的人到了,既然我們已經中了陷阱,為何還不現身?”
“厲害,果然是厲害,沒想到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竟然還可以保持冷靜,馬上猜出了我的身份,真是沒想到,今天竟然讓我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這麼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美麗女子。”一道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從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隨後一個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曹雲乾眼前。
這是一個典型的西方人,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淺色的頭發,淡藍色的眼睛,鷹鉤鼻子,高鼻梁,深眼眶,除了有臉上有一道淡不可見的將近兩厘米的傷疤外,整個人似乎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描述的東西了,並不高大強壯的身體,並不英俊的麵龐,如果純以一個西方人是視角來看的話,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西方平民,那種可以在西方國家的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一種,沒有銳利的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神,沒有穩重如山的氣質,總之,一切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算是在中國的大街上看到,也隻會讓你認為是一個普通的外國遊客那樣一晃而過。
可就是這麼一個看上去極為普通的人,悄無聲息的布置出了一個讓陳淑芬輕易就碎掉了半身骨頭的陷阱,還可以麵不改色的對著陳淑芬他們說出這麼一番話,而且用的是極為地道流利的中文,地道到讓你如果不看到他本人的話,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一個外國人講的中文,這樣的人會是一個普通人嗎?絕對不是!
這個人讓陳淑芬從心裏感覺到了恐懼,而且更讓她心急若焚的是,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懷中抱著一個小孩,一個正在熟睡的小孩,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兒子——公孫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