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湘和蕭敬都疲憊的模樣了尹諫之吩咐車夫將馬車趕的平穩些,便抱著雪兒,慢慢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葉湘已經躺在軟軟的被窩中。外麵天色已亮,看來她已經睡了一晚上,她歎息的伸伸懶腰,磨磨蹭蹭的不肯起床。可想到今天就要-開始為蕭將軍醫治眼睛,她又不得不起身,洗漱過後朝蕭將軍暫時棲身的客房走去。
蕭將軍的眼睛並非無藥可醫,隻是當年被囚禁時怒極攻心和這十幾年的陰暗水牢所致,隻要日日針灸加上藥物調理,一月後便可痊愈。
一日針灸後,葉湘擦去額上的汗水,吩咐侍人照顧好蕭敬,便抱著半途溜進來的雪兒出了客房。
“雪兒,你說湛然此時正在幹什麼呢?”躺在窗邊的軟榻上,想起那個人,葉湘眼中有絲惆悵和恐懼。
當日,她被人劫走,未留下隻言片語,不知道那人會如何想,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留他在那個冰冷冷的皇宮中?還是,他以為她隻當他的那些承諾不過是哄騙她的花言巧語,並未認真聽進耳中?
透過指縫,葉湘看著溫暖的太陽,臉頰不斷有水跡劃落。
雪兒趴在葉湘耳邊,伸出小舌頭,討好的舔舐著葉湘臉上的水跡,無奈那水跡越來越多。雪兒無奈的嗚咽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它的小主人。
過了好久,當雪兒疲累的趴在葉湘懷中,葉湘終於移開了眼睛上的手,看著天上的暖陽,做出了一個決定。
“你要離開?要到哪兒裏?”尹諫之冷著臉,心中隱隱作痛,這剛剛找回的妹妹,竟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成了別人的。
“湛然需要我在他身邊,即使我不能幫他什麼忙,我也要去。”
“你就認定了他司徒湛然?若是他和他弟弟司徒蔚然一個摸樣,你又該怎麼辦?”想到司徒湛然,他就不得不想起那個陰險狡詐連自己雙生兄長都要算計的司徒蔚然。
“就是因為司徒蔚然在算計湛然,我才不放心他。哥哥,您也不希望妹妹喜歡的人會出什麼事吧?”葉湘詢問的看著尹諫之。
尹諫之咬牙,生怕葉湘會像那些被情愛衝昏了腦袋的蠢女人,隻因為男人死了便做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蠢事,於是,作為寵妹一族的尹諫之必定隻能妥協。
隻是,就這麼妥協了,他又實在不甘心……“那蕭將軍該怎麼辦?”
“這個不妨事,哥哥這兒也有大夫,這一個月隻要按照妹妹的方子針灸吃藥,一月後,待將軍的身體好些,妹妹便為將軍除去肩膀裏的鐵鏈。”葉湘已有信心,笑著回道。
“既然你一切都想好了,那我這個當哥哥的就隻能盡力為你安排好一切。”尹諫之攤開手,無奈道。
“多謝哥哥成全。”葉湘甜甜的笑著,懷中的雪兒跳下葉湘的懷抱,轉而投進尹諫之的懷抱,似乎明白尹諫之的失落心情。
說走就走,葉湘一日內安排好一切,趁著京城中還未有大動靜,趁著夜幕悄臨,連夜趕路朝染霜而去。
一路上, 葉湘心情激蕩,每日隻是停下來用餐稍事休息,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染霜。
等兩人趕到燕洛城中,已是七日之後。
城中雖一片歌舞升平之象,可葉湘的心仿佛被什麼揪住一般,忐忑難安。
待到夜裏,尹諫之帶著葉湘躲過宮中守衛,進了東宮,看到的便是司徒湛然和尹香兒相處兩歡的景象。
仿佛被雷劈中了,葉湘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是冰涼冰涼的,那個望著別人露出憐惜神情的男子不會是她的司徒湛然。可,若一切都是幻想,那她的司徒湛然呢?
葉湘閉了閉眼,重新看向那慢慢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眼慢慢的冷下來。
或許自己不該回來的,若不回來,便不會看到這令她心傷的一幕……葉湘腦中一片空白,愣怔著……
“太子殿下, 這是妾身為你熬的人參湯,您可一定要賞臉嚐嚐。”尹香兒得意於自己的計策,如今東宮中隻她一人,太子便是再寵愛那女人,也不會放過放到嘴邊的肥肉。
司徒湛然眼中劃過一道厲色,湘兒神秘失蹤,必定與此女有關,無奈此女禦下甚嚴,他隻得一邊與這女人虛與委蛇,一邊暗中查探湘兒的下落。
隻是,已經半月之久,為何還未有湘兒的下落?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