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真的。”怕尹諫之還不相信,她用力點點頭,要打消尹諫之的顧慮。
尹諫之果然放心了,他打著哈欠,腳步不穩的進了隔壁的房間,衣服都來不及脫下便沉沉入睡。
葉湘翻出司徒湛然送與她的令牌,雖然拿著這枚令牌並無自由進出宮廷的權利,但是拿著這枚令牌,她總可以去求見皇帝,換來得他召見的一半可能。
換好衣服,上下打理一番,葉湘吩咐小二不要去打擾尹諫之,便快步的離開,朝著皇宮的方向一路行去。
一路暢通無阻,葉湘憑著令牌不但進了宮,還很快的來到皇帝的書房。
書房中,年過五十歲的皇帝,正坐在禦座上等著。
“你就是葉湘?”
“你……您怎麼知道?”
“這個皇宮中的人和事都逃不過我的眼睛。”皇帝用的是我而不是朕?!
“您知道湛然的存在?”葉湘大驚,這些上位者的心思可真是猜不透,既然知道另一個兒子司徒湛然的存在,竟然不動聲色的任湛然假冒司徒蔚然!想到這兒,葉湘實在不能有好臉色給皇帝看。
“你和湛然她娘一樣,都是個不太能掩飾自己神情的。”皇帝搖搖頭,撫了撫花白的胡子,知天命的年紀卻已經是兩鬢霜白,或許這座皇宮中的利益之爭太過狠厲,竟讓一個人早早的透支了生命。
“你可知你手上的令牌是什麼嗎?”皇帝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葉湘手中用力握緊的令牌。
“這不過是染霜的通關令牌罷了,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作用?”
“這枚令牌是儲君的信物,更能號令皇室所屬密部的精英為你所用。可以說,這令牌乃是下任皇帝登基的信物。”
“那怎麼會在湛然的手上?”葉湘有些驚訝,這小小的隻半個手掌大小的小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可想想,又覺得不對,這令牌是司徒湛然從司徒湛然的手中取得的,若是司徒蔚然有了這個東西,完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稱帝,不必再設計司徒湛然來替他擋去那些暗殺。
“蔚然並非我選中的繼承人,他又怎麼會知道,他手中的令牌竟是他最想要的。”皇帝笑了笑,話語中透出的意思讓葉湘一怔。
“司徒蔚然不是你想要的繼承人,難道湛然才是你想要的繼承人?”
皇帝微笑未答,葉湘卻從皇帝不帶微笑的眼眸中看出了皇帝的認真。
他是真的拿湛然當繼承人看待的!
葉湘想到這一點兒,全身有些發涼,若是司徒湛然這一輩子都得呆在這皇宮之中,那她呢?她該何去何從?跟著司徒湛然在這裏,看著司徒湛然身邊一個又一個女人來來去去,最後因愛生恨,和司徒湛然相愛相殺?
“你想退卻了?”皇帝看出葉湘的退意,冷冷開口。
“不,我沒有放棄湛然!”葉湘激烈的反駁道。
“但你卻已經有了這個想法。”皇帝歎了口氣,“蓉兒當年為我留在這皇宮中,雖然她未明說,可我卻知道她一日日的變得不快樂。最後我雖放她離去,可心裏一直都懊惱,沒有陪她出宮,隻身留在這陰暗的宮廷中,更為了皇室的血脈,納了一個又一個的妃嬪。如今,我雖已經悔過,卻也無臉再去見蓉兒。”
“不,您錯了。”就在這時,從書閣後慢慢走出一個隻身著中衣的男子。
“湛然!”葉湘驚笑,撲上前去,待看到司徒湛然身上裹著的厚厚白布,又心疼的停下了腳步。
“你怎麼了?”
“湘兒,我沒事。”將葉湘小心的摟入懷中,司徒湛然瞥向皇帝,語帶嘲諷道:“當年,你是放我娘離開,卻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給她下了迷魂散強製的送她離開。尤其是,我娘一離開,你就接連納了一名貴妃、兩名妃子,我不知道你這樣做可是有人強迫你?”
皇帝的臉由紅變白,又有白變藍,接連變了好幾種顏色,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期期艾艾道:“那隻是為了壓製朝廷中皇後母族的勢力。”
“真的嗎?”司徒湛然冷哼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娘隻會退卻,而不是留下來為你們的幸福再努力一次?這麼快的送我娘出宮,不過是怕我娘礙了你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