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樂意就算了。”
我撇撇嘴,百無聊賴的坐下來。
他的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可沒說我不願意。怎麼?有什麼好吃的?”
“等一下!”我撩開他的手,可憐兮兮的把手在他的眼前擺啊擺,“先把我的手放開好不好,反正你在這裏,我也沒辦法跑了,我很痛誒…..”
“好。”他把眉毛一揚,竟是說不出的自信,仿佛已經洞悉了我的心思。
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耍把戲的猴子。
眼波回轉,我就近打量著他。
心裏的小鼓敲敲敲,嗯,不會的,一定是我的錯覺!
就算他知道了怎麼樣,我偏要試試,看我能不能贏,看你還得意不得意!
“哇。”我驚叫一聲。
腦袋上已經結結實實的敲了一記。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沒好氣的看他,“哪有你這麼霸道的,逃跑不行,胡思亂想你也要管啊?”
“我就是要管,人在我這,心可不能讓它跑遠了。”
我抬頭看見他,霸道得可愛的臉,剛想頂嘴,忽然想到,冷靜冷靜,你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嗯,一定要冷靜!
很難得的來一個賢惠的笑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一邊倒水,一邊看似悠閑地說著,“我往裏麵加了一點花瓣。很香的。”
瑩瑩淡淡的笑看他,把茶杯遞過去。
他的睫毛由下挑起,眼神輕揚,“是嗎?”
緩緩地接了過去,指尖的溫度侵入肌膚,好像在提醒我,不必浪費時間,玩花樣。
他似乎很享受的閉上眼睛,把被子舉到鼻尖,輕聞香氣,“嗯?是曼陀羅嗎?”
我驚得身子一顫,看向他。
心裏說著,鎮定鎮定,他不一定會知道。
“嗯。”低不可聞的聲音,猶如蚊訥。
“你知道嗎。白色的曼陀羅是情花。”他揚起睫毛看我,有一個靈魂斂翅隱在他睫毛陰影裏。“傳說,喝下一滴汁液,就可以控製情人的魂魄,一生一世。”他的眸光越墜越深,藤蔓的枝葉包裹住我無措的目光,似乎要墮落到永生的地域。
“是真的嗎?”我莫名所以,隻是覺得很久以前就聽過這個傳說,覺得美麗卻詭異,甚至可以說,是邪惡的。
“你說呢?”
幽藍的眸子一派深邃,染得笑容也泛著藍光。似乎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隻能毫無選擇的墜入他的深海之中。
他一仰頭,把情花的汁液飲下。
我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對了,我還聽說……”他輕笑了一下,如果情花的傳說可以稱之為邪惡,那麼那種笑容就是純粹的邪惡。
“這是讓人沉睡。”
我慌張失措的一下子站起來。
他忽然湊上前來,惡狠狠地咬住我的嘴,溫熱的毒液像新鮮的血液,流進我的身體。
他餘味未盡的舔舐我的嘴唇,聲音一如眼神魅惑迷離。
“既然這樣這是你想要的,我陪你。”
他邪氣的笑著,剛一擁住我,就神誌不清的倒在地上。
我倒在他身上,並不太痛。
正常的思考也漸漸恢複。
我不由得笑出聲來,癱在他的身上。
手指細細的拂過他的嘴唇,慢慢勾描。
李世民啊李世民,你機關算盡,聰明絕倫,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卻沒有想到,我早已是百毒不侵。
算不到這一招,落得滿盤皆輸,這可怪不得我哦。
笑著,笑著,一滴淚,落下來。
那淚水,浸透他的衣服,蔓延成模糊晦暗的眼,冷冷的與我對視。
是誰?是誰?究竟是誰?
在黑暗中,還是光明中,它主宰者一切,它安排了一切,它讓我在宿命的路上,光腳旅行,碎玻璃割傷,留下一地冰冷流血的痕跡。
而它,它冷冷的觀望世人,我們或生或死,或浮或沉,我們痛徹心扉經曆的一切,大起大落的人生,在冷眼裏,是一個再可笑不過,再卑微不過的天大的笑話!
它隨手丟下一粒棋子,把我的命運攪得天翻地覆;隻不過是為了看我在掙紮時的人性,它可以取樂的表情。
它這樣殘忍,我在這個故事裏死去活來,聲嘶力竭;而它,看著這個故事,無聊的挑剔劇本的可笑,這樣不屑我視為全部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