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餓,水,給我水!”
沙啞的嗓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不知昏迷多久的林清寒緩緩的清醒過來。
渾身上下的酸痛,他感覺糟透了。
先前在山林間與秋水死戰一番,當時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疼痛難忍,可實際上身體的內外所受到的創傷可是十分嚴重。之前以為自己的兄弟沒了,不覺之中激發了出自己的身體潛力,處於長時間的激戰,又因為怒火的燃燒與求生的欲望,他這才能夠堅持下來。
回到魂殿內,戰意鬆懈,身心俱疲的林清寒禁受不住渾身上下的酸痛之感,自然暈了過去。
“你醒了?”
聽到身邊的聲響,林清寒挪了挪頭,發現站在自己身旁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接觸過最多的靈。
“有水嗎?我好渴。”
聽到他的請求,靈揮手間抓了把空中的靈氣,手中出現了一個盛滿水的杯子。
林清寒打起精神,慢慢起身,接過杯子小心翼翼的喝下。
看著渾身光溜溜的林清寒,靈不由的調笑起他:“逛青樓沒給錢?被人打成這樣了?”
正喝水的林清寒“噗”的一下噴出了嘴中的水,咳咳半響,理順氣,滿臉尷尬道:“前輩,你這麼調皮你家裏人知道嗎?”
“我就隨便問問,你還是個小雛鳥吧?說說這身傷怎麼弄得?”靈絲毫不見外的伸出雙手,左右撥弄開他的長袍。
更加尷尬的林清寒狠狠咳嗽幾聲道:“浪了,我應該早走的。遇上了個瘋女人,太狠了,比被我所殺過的築基末期都強。”
“浪了?”聽見自己從未聽說過的詞語,靈有些不解,麵具之後的雙眼充滿了疑惑。
“咳,就是大意了的意思,在我老家都這麼說。”知道自己口誤的林清寒連忙解釋道。
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林清寒有些詫異:“前輩,你給我用什麼藥了?這好的真快,隻剩下疤痕了。”
“沒有啊,前天剛來的時候就發現你躺在這裏了,也沒管過你,你這就醒來了。”
“嗯?前天?”感覺自己狀態好多的林清寒調動起體內殘餘的靈氣,右手掐訣,想要推算起自己自己昏迷的時日。
“嗯?才三,三天?這不可能,之前我昏迷都是按月計算的。”感到匪夷所思的林清寒忽略了一個問題,第一次和第三次昏迷是因為有天誅;第二次昏迷是因為河水的浸泡導致自己風寒入體。
突然間想到什麼的他連忙運用神識進行內視,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內傷都好了,渾身上下就隻剩下百多道還未完全脫落的傷疤,他感到十分的驚詫與奇異。
“好了,給,找個地方洗幹淨了換上。”靈打斷了他的思考,取出一套衣服丟在了他的麵前。
“好的。”收下衣服的林清寒正欲離去,突然間想起自己這幾個月好像過的都是“衣不蔽體”的日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撓了撓頭:“靈前輩,還有多餘的嗎?多給我倆套吧,最近衣服比較費,扒死人的衣服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更何況,死人的衣服也未必見得完好。”
“額,再給你一套,我也沒有了。”靈沒有多想,又給了他一套衣服。
收好衣服的林清寒並未離去,十分不好意思的結結巴巴道:“那、那個前輩,我、我的劍丟、丟了,你能不能再給我把飛劍?”
麵具下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尷尬,他說出這句話時,都沒有勇氣敢抬起頭。
幽靜的大殿之中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聲音,林清寒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顱,放眼四周,隻見靈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哎?剛剛沒有石柱發光,靈前輩去哪了?”
一臉懵懂的林清寒撓了撓頭,拿起衣服離開大殿。
“還想要飛劍?萬一我的身份提前暴漏了,那可就不好玩了。死老頭,預言一次也不說清楚,這弄得我很焦灼啊。算了,再去找找他問問。”
原來剛剛的風長生並沒有離去,隱身在一旁回避了林清寒的要求。
大雨過後的山林有著別樣的風采,清風拂過,一股厚重的土腥味撲麵而來。林清寒活動了幾下十分酸痛的身軀,身上的汙泥與血水早已幹硬,渾身難受的他收起鬥篷和麵具,紅果果的向著之前激戰的水潭處走去。
剛走沒兩步,腳踩著淺淺的水窪中:“哎?惡女?”
看著趴在地上的秋水,林清寒雙眸之中一絲殺機閃現,取出所剩不多的回氣丹服下。感受到丹藥的融化,變成一縷縷的靈氣。右手變作掌刀,周圍包裹的靈氣時隱時現,他,悄悄地向著秋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