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巧趕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這城市的交通真讓人吃不消;因著周令言的原因她不必辛苦去擠地鐵,可開車一樣覺得辛苦,堵在路上快一個小時不得動彈,讓人焦躁不已。
上班生活真正辛苦,被老板留職加班不說,臨走還布置一堆任務,回家還得免費加班。
餘巧走到電腦前,按了幾下電腦都沒有打開,她起身查看,一眼瞧見電源線竟然在地上,腦海裏一下子想起昨晚的那個夢來,不禁呆了一下。撿起插頭看了看,見沒什麼問題就又插進插座裏麵,按下電腦開關鍵,忽然感到一股沒來由的緊張,忍不住打開播放器看看昨晚上看的是什麼電影,卻見昨天沒有任何播放記錄,最後一個還是前幾天晚上看的關於一個植物人在睡夢中殺死自己的電影。她又去查看自己微博,發現那條消息確實在那裏,下麵的回複也還在。
餘巧安慰自己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罷了,但是又無法解釋插頭為何在地上,她從來沒有隨手拔掉電源的習慣。
有冷風吹過來,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走到窗戶前,發現外麵下雨了,街上的霓虹燈還在閃爍,車流依然不止,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伸出手去,雨打在手上,感受到冰涼的觸感,心下稍微安定一點兒,至少我還在這裏,雨還是是真實的!
她把那些奇怪的念頭都拋在腦後,專心做起工作來;等到弄完看看時間都已經十點多了,於是趕緊洗刷準備睡覺。
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怎麼睡在草地上?她站起來觀望一下,頓時嚇得汗毛齊齊直立,這不是昨晚夢中那片有籬笆的荒地嗎!四周沒有一個人,籬笆上的花依然開的妖豔,在這空曠的地方沒有遮擋,冷風肆意襲來,吹得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餘巧瑟縮著走到籬笆前想要看清那些花的樣子,清冷的月光傾瀉下來,隻見大朵大朵的紅,顏色那樣豔,像是隨時會得滴出血來!她覺得有點害怕,趕緊轉身走開;源著籬笆一直走,走了很遠也沒有看見昨晚那男子走進去的那條路,隻好一直向前。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置身於街道中。清冷的月光被閃爍的霓虹揮趕,空氣中彌漫著午夜特有的氣味,這是人們尋歡的場所。在這城市夜晚一樣熱鬧,男男女女來來往往,人們不知似乎不知疲倦,誰也不思離去。
餘巧什麼人也不認識,也沒有誰注意到她,她像個幽靈一樣穿梭在人群中;她隻想身邊人越多越好,這樣那種被孤立的感覺會少一點,所以努力往人多的地方去,沒有什麼時刻比現在更加向往人群向往喧囂!
一會兒她來到一家商場門前,裏麵依然燈火通明;她覺得這地方似曾相識,下意識便走進去。很快她就明白了,這正是昨晚夢中電影中的那個地方!她走到那家店門前,果然看到有個年輕男子在眾人的圍觀正與人爭論什麼;這時從外麵衝進來一個拿槍的中年男人,餘巧忍不住驚怖地張大嘴,她很清楚將要發生什麼,想即刻逃離;可是雙腿嚇得發抖,一步也不能動,她害怕那男人會過來掐住她的脖子。
忽然傳來一聲槍響,人群中有人尖叫著衝出商場,人們四散奔逃。雙腳不由自主向出事地點走去,她看見那年輕男子倒在地上,胸前的傷口汨汨地往外冒著鮮血,衣衫已被染透;棕色的頭發下額頭還有傷口,那血映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站在那裏呆呆的看著他。
門外響起救護車嗚咽的聲音,護士把他用擔架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餘巧跟著上了救護車,似乎都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忍不住趨向前去,想看清楚那男子死了沒有,那樣小心翼翼,像是擔心他隨時會伸出手來扼住她的脖子一樣。但是直到醫院,那人都躺著一動不動,隻到急救室的們關上的那一刻她才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快要虛脫;扶著牆壁蹲下喘息,過了一會兒終於覺得有了力氣。
餘巧慢慢走出醫院,心想自己應該遠遠地離開這個地方。
轉過牆角正在想要往何處去,耳邊忽然聽得一聲輕笑,餘巧下意識轉頭去看,卻見剛剛還躺在擔架上那個人好端端的在那裏,懶懶地靠在樹上正好笑的看住她!餘巧嚇得一個激靈,轉身就跑;跑了幾步回頭看看並沒有什麼人追過來,她停下忍不住想難道他已經死掉了嗎,剛才那是他的靈魂嗎?不然為何那麼快自急救室出來,身上也沒見有傷?
又不能走回去看看,她是害怕那人的,便隻好繼續漫無目地的閑逛。走了一段兒發覺怎麼越走越偏僻了,看著眼前越來越冷清的街道,她又有點擔心,還好,前麵還有兩個人,她加快腳步走上前去,希望能靠近一些。就在快要撞上前麵那人的時候她覺得有種陰冷的感覺令她汗毛直豎,心裏想著要逃已來不及。此時已經走到那片籬笆牆那裏,那人轉過頭看著餘巧,此時已顧不得其它,她一下子衝到前麵那女子身旁,待看到她的臉時,餘巧驚恐的睜大眼睛……
這眉眼,除了餘巧再沒有人比她更熟悉,日日出現在鏡子中的也正是這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