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手機鈴聲突然想起,餘巧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是同事阿玉打來,問她是否不舒服為何不去上班雲雲;她的思維還未回複過來,正不知如何回答,阿玉又說已代她向上司告假,餘巧連忙說謝謝,改天請她吃飯,撒了個謊,說自己發燒頭痛,那邊安慰她好好休息之類便結束通話。
一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餘巧不明白自己怎麼睡得這樣沉;看看鬧鍾也開著,不知為何沒有響起。難得休息一天,想再睡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上班的日子在家無所事事使她有種罪惡感,有種像是要丟掉工作的恐慌。
餘巧起身走進浴室,看到鏡子中那熟悉的容顏,剛才的夢境又一下子湧上來,想起那女子呆滯的臉,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這令她覺得有些不安。伸出手在臉上摩挲幾下,還有溫度,眼神還有光彩,忍不住自語:難道現在的我已變成行屍走肉麼?
餘巧就是那種宅女,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就能一直窩在家裏不出門,社交生活非常匱乏,朋友也沒有,熟悉的人就那麼幾個,除了同事餘下的就隻剩周令言了;這令她常常覺得生活枯燥乏味,同時卻又不願意走出去同其他人一起玩。她覺得把時間浪費在喝酒唱歌這種事情上實在很無趣;至於看電影就更別提了,那麼多人在一個房間內,燈光一關對牢銀幕齊齊坐上一兩個小時,想想就覺得害怕,反正網上也都能看到,何必去費那個事。
她唯一的消遣就是沒事看看小說,再不就是上網看看恐怖片。周令言跟她卻完全相反,他是那種很會交際應酬的人,大家總會不自覺地被他牽引,有他在總不會冷場,所以出來做事一直得心應手,當然他也不乏才幹。
周君的朋友常常奇怪,他們兩個一動一靜的性格怎麼會在一起,直至他們見了餘巧的麵才覺得無話可說,嗬,這麼美麗的女子,就算是不會說話,也令人賞心悅目。安靜餘巧自有一種沉靜溫婉的美,有一種骨子裏的柔弱氣質,讓人忍不住想要嗬護。
在家窩了整日,看了幾部電影,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每當黑夜來臨,是餘巧覺得最脆弱的時候,此時忽然無比思念令言,想念他溫暖的懷抱。
但是又不好放下麵子去找他,以往都是令言哄著她的。心煩意亂,隻好打開微博,看看有沒有他的消息。
躍入眼簾的依然隻有黑夜的那句話,周君不知道在忙什麼。突然好奇這位黑夜是個什麼人,她連什麼時候成為他的好友的都不知道;點開他的微博來看,裏麵卻什麼內容都沒有,她隻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
你是誰?
沒想到那邊很快回複:你已見過我。
什麼時候?
昨夜。
在哪裏?
清冷的街。
餘巧忽覺好笑,她這幾日都不曾出門,哪有機會見什麼陌生人,一時摸不清這位黑夜是個什麼人;仔細看看他說的話,突然想起那些夢,忽然覺得這件事情無比詭異,夢中的場景都像是那麼真實的存在,那麼這位黑夜真的是其中的一個嗎?
你是那位中槍的人?
可以這麼說。
你死了嗎?
沒有,我不會死。
那個女人是誰?
……。
對方陷入沉默中;
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隻要你願意。
我該去哪裏找你?
想見總會得見。
餘巧已不知該說什麼,那邊似乎也沒有再交談的意思,一看頭像已經下線。此時還沒有周君的消息,隻覺得滿心惆悵,他是已打算放棄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