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掌風撲來,血霧內,一隻玉掌拍至,直落男人腦袋。
“不要!”
玲瓏仙子將身一翻,出掌抵住玉掌,雙掌相拚,各自留力,“砰”的一聲,來人倒退數步。
“女兒快出來,他不知修煉什麼魔功,竟把魔池吸個幹淨,身上魔性深重,深海寒珠都被他化盡,難以解救啊!”血霧內,其母焦急喊道。
玲瓏仙子扭頭看向石頭血紅不散的眸光,好似看見血海地獄,心頭一驚。
石頭與玲瓏仙子對視,腦海“轟”的一聲,血眸之中,浮現柔和,他靜靜看著,似乎在回憶什麼。
玲瓏仙子驚喜,道:“相公,石頭,我是玲瓏啊,你記得嗎?”
“玲……瓏……”
石頭宛如嬰兒,喃喃自語,他伸出手,輕撫她疲憊消瘦的麵頰,咧嘴一笑。
“玲……瓏……”
玲瓏仙子喜極而泣,擁住石頭,靠住他的肩膀,哭道:“我是玲瓏,你的妻子玲瓏,生則同衾,死則同穴,生生世世,死生不棄的玲瓏,你記得嗎?”
石頭血眸眨動,張開的雙手緩緩放在她的背上,一手輕撫她的秀發,自語:“玲……瓏……”
“真奇跡!”
血霧之中,若隱若現的女人見此,不禁瞠目,瞧見玲瓏仙子安撫住入魔的石頭,又意識到自己還光著身子,連忙走向岩洞的深處,不一會兒就穿著衣裙回來。
瞥一眼血池內相擁的男女,想出言打斷,又擔心刺激到石頭的魔性,傳音給玲瓏仙子讓她自己小心後,便欣然往外而去。
三十餘載,她被困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三十餘載,終於能夠出去了!
望著神誌不清,魔性附身的石頭,玲瓏仙子心痛不已,心道,深海寒珠都無法壓製他的魔性,該如何是好?
玲瓏仙子輕哼,俏臉緋紅,剛才沒發現,現在才察覺石頭某處頂在小腹上,滾燙堅硬,瞟一眼,宛如兒臂。
忽然,她想到自己是被他強行撕去衣物的,舉止就像中某種烈藥,魔池的魔性乃嗜血嗜殺,怎麼會……
她鳳目一掃,隱約在血霧之中看見腐朽的枯骨,想到能夠行動的女人,麵色微變。
若是那樣的話,他的魔性並非不可化解。
心有定計,玲瓏仙子緊擁住石頭,湊上櫻唇,帶他離開血池,以溫泉洗淨身體後,再往深處十來丈,有其父開鑿休息的石室,再往深處,便是一條條窄小岔道,陰森幽深,乃毒物居所。
石室內,被褥衣物,鍋碗瓢盆,糧油鹽醋等一應俱全,儲量頗豐。
玲瓏仙子時常會在此閉關,更是有一間精心布置的香閨,進到其中,翻出一條白綾後,兩人便滾到香榻上。
紗幔灑落!
詩雲:“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洞房花燭,春閨啼血,被浪翻紅,自不用提!
卻說玲瓏仙子之母離開岩洞,她一身裙裝,白紗掩麵,打扮與玲瓏仙子相似,眉宇間的容顏不老,母女宛如姐妹,若不仔細看,還真難以分辨。
守禁地的老者驚疑,但知女莫若母,她將玲瓏仙子的神態扮到極致,兩位老者也沒敢出手。
再次見到外界的陽光、樹林、土地,她心情愉快萬分,那種自由的感覺,沒有失去過的人是無法知曉的。
大清洗後的魔宮,煥發新的生氣,來往過路的弟子,瞧見羅裙白紗的女子,紛紛參拜,等她遠去後,才敢抬頭偷瞄一眼。
這是有血的教訓的。
在魔宮大殿,有一個長老色眯眯的盯著玲瓏仙子,兩隻眼睛就被挖出來。
自那以後,魔宮多出一條無形的規矩,宮主麵前,必須低頭,且不能提“喪夫”、“守寡”之類的字眼。
至於原因,魔宮早就傳遍,玲瓏仙子抱一人一天一夜從兩千多裏外的秣陵鎮趕回來,強闖禁地,見到的人可不少。
現在魔宮都在猜測是誰竟然能讓女魔頭傾心,那人身受重傷,恐怕活不久,不能提那些字眼,也就可以理解了。
得益於玲瓏仙子的狠辣,其母在魔宮通行,無一人阻攔,兩女身形相似,同樣輕紗掩麵,血淋淋的教訓在前,誰敢上來盤問啊?
轉悠幾圈,她來到一座院落,迎麵一個青裙侍婢跑來,一臉欣喜,到她麵前行禮。
“少東家……”想到這兒是魔宮,夏竹又改口:“宮主!”
她輕“嗯”一聲。
夏竹低頭道:“宮主讓我們帶回來的女人,又犯病了,身上都結出冰兒來。”
“哦?”她隱約記起玲瓏仙子是提過一個體內陰寒的女人,想到石頭身上的魔性,眸光一亮。
“快帶我去!”
夏竹覺得今天的玲瓏仙子有些不對,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對勁,點點頭,在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