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建立在摩雲山內,有七十二峰,各峰都有人居住,喜靜的住的遠、偏,喜鬧的住的近。
玲瓏仙子喜靜,住的較偏,夏竹帶領下,沒走太遠,來到屋外,還不等進去,夏竹忽然回身一劍,叱道:“你是誰,為何假扮宮主?”
“不錯,比魔宮那群酒囊飯袋強多了。”
其母揚手,白玉般的手掌捏住劍尖,她淡淡一笑,道:“你是金錢門的?”
“夏竹?”屋內之人聽到喝聲,急忙出來,正是春蘭、冬梅、宋玉瑤,三女拔劍,盯著這位像極玲瓏仙子的女人。
夏竹、春蘭、冬梅是玲瓏仙子的貼身婢女,對玲瓏仙子十分熟悉,一眼便看出二女區別。
二女雖然相似,但其母比玲瓏仙子多出一絲滄桑感,容顏易駐,心難駐。
此外,玲瓏仙子的眉毛,比其母略淡,眼角更細致,而膚色上,其母由於終年不見陽光而顯得蒼白,有一種病態的美,整個人顯得更柔弱一些。
玲瓏仙子不同,她的柔隻對一個人,對外人,她骨子裏永遠透著寒氣,哪怕她的笑,也是寒冷的。
宋玉瑤倒是沒察覺,她熟悉的是東方清白,而玲瓏仙子隻見過一次,便是在大青山上,那股化不開的寒冷,她回想起來,仍覺害怕。
“你們稱呼玲瓏為少東家,少東家,自然就有東家,我便是東家,把劍收起來吧!”其母平淡道。
三婢相視一眼,道:“有何憑證?”
“我叫仙清兒,是仙玲瓏母親,至於憑證。”仙清兒嘴唇一動,傳音三婢。
她說的是一些金錢門的往事,三婢聽完,收劍行禮,嬌聲道:“參見東家!”
“嗯,你們做的很好,那個女孩兒呢?”
仙清兒在裏屋看到床上的林如煙,她裹著厚被,哆哆嗦嗦,即便屋裏點滿炭火,熱烘烘的,她依舊覺得寒冷。
林如煙頭發霜白,眉毛也結出冰晶,頗有些像山裏的霧凇,床榻濕漉漉的,是冰水融化而成。
她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白,手腳發白,跟紙一樣。
仙清兒走過去,便覺寒意刺骨,扣過她的手臂,替她把脈,一股寒氣便從手指蔓延而上,令她十分吃驚。
片刻後,仙清兒眸光亮起,不由笑道:“好,真好!”
三婢麵麵相覷,她都快死了,還好?
“你們看住她,我去去就回!”
仙清兒匆忙而去,她忽然擔心起女兒,仙玲瓏一向執拗,做事從不猶豫,毫不拖遝,她決定的事情,天打雷劈都不動搖,孤男寡女,要是做什麼傻事……
仙清兒的擔憂是有道理的,當她看見血池無人時,便知道不對勁,來到石室附近,腳步頓緩。
她站在石室外,豎耳傾聽,麵頰通紅,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裏麵在做什麼。
銀牙一咬,惱怒道:“小畜生……”
剛欲推門進去,一想進去後要麵對的畫麵,立馬縮回手來,以石頭入魔的狀態,他根本不會來這兒,肯定是仙玲瓏自願的。
赤蛇至烈,烈火焚身丹便是以赤蛇之血煉製的,能有效改善體質外,也是一種烈藥,藥性估計比江湖上采花大盜用的還要強一點。
石頭吞下一條快化蛟的赤蛇精粹,又全部吸收,後果可想而知,比吞下最烈的藥還可怕。
她說石頭魔性難化解,除濁血魔池的魔性,還有赤蛇的藥性。
堵不如疏,化解藥性,最好就是疏導它。
她看見林如煙,便想到用她來解毒,不僅能疏導藥性,還能化解魔性,因為在她看來,林如煙就是一顆活著的深海寒珠,鬼知道她是怎麼活到二十歲的。
棋差一招,她之前隻想著出去外麵,把這茬給忘掉。
“小畜生,不知道哪兒輩子修來的福氣,什麼好處都讓你占了。”罵兩聲,又聽一會兒牆根。
仙玲瓏宗師境界,體質異於常人,石頭重塑身軀,體魄強大,皆不能以常理論。
好一會兒還不見平靜,仙清兒暗啐一聲,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便離開石室。
天黑之後,仙清兒重回岩洞,見女兒坐在溫泉內擦洗,臉上紅潮未散,把兩瓶藥放在旁邊。
“一瓶兒內用,一瓶兒外敷,小畜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