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魯莽撞的僧格林沁在世時,由於他的暴虐、狂躁、喜怒無常比之陳國瑞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還能鎮住陳國瑞。僧格林沁死後,曾國藩接替“剿撚”事宜,與陳國瑞軍打上了交道。當處理陳國瑞與劉銘傳所統率的兩軍械鬥事宜時,曾國藩感到隻有讓他真心地服自己,才有可能在今後真正地使用他。於是,曾國藩拿定主意,先以凜然不可侵犯的正氣打擊陳國瑞的囂張氣焰,繼而曆數他的劣跡暴行,使他知道自己的過錯和別人的評價,當陳灰心喪氣、準備打退堂鼓時,曾國藩話鋒一轉,又表揚了他的勇敢、不好色、不貪財等優點,誇他是個大有前途的將才,切不可以莽撞毀前程,使陳國瑞又振奮起來,緊接著,曾國藩坐到他麵前,像是與人談話那樣諄諄教導他,給他立下了不擾民、不私鬥、不梗令三條規矩,一番話說得陳國瑞口服心服,無言可辯,隻得唯唯退出。

但是,陳國瑞莽性難改,一回營就把曾國藩立下的規矩拋到了九霄雲外。看到軟的作用不大,曾國藩馬上請道聖旨,撤去陳國瑞和辦軍務之職,剝去黃馬褂,責令戴罪立功,以觀後效,並且告訴他再不聽令就要撤職查辦,發往軍台效力了。陳國瑞一想到那無酒無肉、無權無勢的生活,立即表示聽曾大人的話,率領部隊開往指定地點。

曾國藩駕馭悍將,無外乎用兩種手段:或軟硬兼施,或外嚴內寬,因人施治,堅持兩手都用,兩手都要硬。這樣,就可以揚長避短,人盡其才了。

【管理王道】

所謂“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這些非常人就是指有一技之長的人,這類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即“智者多詐,勇者多怒”,通俗地講就是有才之人都極具個性。要使人才真正發揮作用,就必須因人施治,做到“用其智而去其詐,用其勇而去其怒”,在這個過程中,領導者免不了恩威並施,因此,必須兩手都要硬,既懷之以德,又嚴之以法,在用他們的才能時遏製住其狡詐、魯莽的一麵,讓他們充分發揮才能而不被缺點所羈絆。

組建淮軍:鼓勵內部創業,擴大局麵

領導手下沒有優秀人才時會苦惱,當轄下人才濟濟時還是擺脫不了苦惱。“韓信帶兵,多多益善”,是因為他帶的是普通的“兵”,而不是才華橫溢的“將”。凡兵容易統帥,因此人越多力量越大,能將難以駕馭,因為才能突出,棱角分明,人才擠在一起一方麵難免磕磕碰碰,另一方麵得不到充分施展才能的舞台,難免大材小用。這時,就要鼓勵人才自主創業,擴大局麵。

曾國藩經過對人才的“廣收、慎用”和“勤教、嚴繩”,培育出一批優秀的人才,這些人才中不乏能獨當一麵的將才,如李鴻章、左宗棠等。在培養他們的過程中,曾國藩為他們提供舞台供他們施展,他們一旦成長起來後,曾國藩則鼓勵他們主動去開辟自己的舞台。

要知道,在傳統的中國文化裏,並不鼓勵門生與屬下自立門戶,甚至於超越尊長。曾國藩卻能夠打破成規,自己成功,也讓別人成功,自己發達,也讓別人發達,從而建立起密實的人脈網絡。

殊不知,曾國藩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1864年,湘軍氣勢達到頂峰時,曾國藩統領了近30萬湘軍,麾下的李鴻章、左宗棠部各擁有12萬、6萬人之眾,而曾國荃也有5萬人,沈葆楨擁有1萬人。看到手下這批得力幹將都彙聚自己麾下,曾國藩不喜反憂。因為他清楚:人才如此密集,長此以往,他根本無法紓解人才擁堵的狀況,說不準會為自己招致禍患。與其自取滅亡,不如鼓勵他們出去獨立發展,既緩解了人才擁擠的危機,又能成各大將的聲名,還能壯湘軍威勢,一箭三雕,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在平定太平軍後論功行賞時,曾國藩上書舉薦:“定謀以李鴻章為主,論功以劉銘傳為先,為臣區區,何功之有?”把功勞統統給了自己的部將。同時,他也積極鼓勵將領去開拓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