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在公園。”
說到公園後她哭得更大聲了一下子抱住了我,“阿然……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以後不會再扔下你了,對不起……”
推開她的手在一瞬間停住了無力的垂了下去,冷漠太久封閉太久還是抵擋不住溫暖的渴望。
“你憑什麼確定是我?”眼睛漲的酸疼,嗓子和她比沒好多少。
“那個玉佩是你出生的時候我給你戴上的,還有你左後肩的太陽圖騰,我和你一起紋的。”側過頭皺著眉明知看不到還是想看肩後的那個紋身,那個從小就存在的圖騰。小的時候隻有我有,別的小朋友都沒有,問過爸爸那是什麼,他卻告訴我不許再把那個在別人麵前露出來,所以連丫頭都不知道我有這個紋身。
她冷靜之後讓她坐下來給她倒了杯酒,“為什麼不要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要你。”她慌忙的解釋著,酒杯打翻灑在了她的裙子上。
“阿然我真的沒有不要你,我沒有,你要相信我……”她伸出雙手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流淌。
“你三歲的那一年你生日我帶你去公園玩,我去買水的時候要你坐在椅子上別亂跑,等我回來的時候,你……你就不見了,我到處找你,喊你的名字……我……”
“好了,沒事了。”我猶豫著伸出手抱住她,拍著她後背安慰著她。
太久了,真的折磨太久了,是時候把屬於我的東西都還回來了。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吧台邊眼睛盯住每一個進來的人,手指不斷地敲著桌麵。我告訴了她一切,包括那個最重要的丫頭,她笑著看我這副焦急的樣子。就在我快想砸東西的時候那個短頭發女孩終於出現了,我卻又忽然害怕了,不敢直接開口問那個丫頭的一切事情,隻能旁敲側擊的了解一些小事,從這個女孩的口中我知道她過得很好,我知道她越來越優秀,我知道她一直在等一個人,是的她一直在等我,我也知道了她身邊有一個叫海洋的男孩子,我知道……我快配不上她了,這樣的我,又怎麼敢去見她?慢慢的學會抽煙,喝酒,以致最後在暗湧開始了駐唱。當初的林然早已變得麵目全非了,所以我叫南方,我真怕有一日若她知道林然是這個樣子,她會難過會失望。
安安一直追著我到各個城市遊蕩,不管我去到哪裏她都能找到我。那晚,她竟然和那個叫明月的女生打了起來。在暗湧旁邊的小胡同裏,看著那道模糊隻見大概輪廓的身影急匆匆地跑過來,一個沒在意被她推了一下,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時候,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從未想過會這麼快見到她,曾經幻想過無數的重遇畫麵,就是沒有這種尷尬的。想了許久還是壓下了心裏的那股衝動,拽起安安逃命似的走出去,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她一眼。我在和傷害過她的安安欺負她的朋友,她又會怎麼想我?我太在乎在她的眼裏我是什麼樣的人了。當天晚上回到家裏,我失眠了,腦子裏充斥的都是她的聲音,我告訴她自己明天,明天我就要去找她,結果明天又拖後天,後天又無限期的拖下去。
時間越久我越沒有勇氣,到最後隻敢每晚等在暗湧聽那個女孩帶來的消息。那也是個傻姑娘,這麼久了竟然都沒有發現不對,隻是像彙報似的把每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不落的說給我聽,整個晚上都是她再說我在聽,而我能聽進去的也隻有那個傻丫頭的部分。就這樣過了很久,直到一天那個短發女生跟我說丫頭要去一個老地方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不再有任何猶豫,第二天坐上車回到了那個曾經有過人生最快樂的地方,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風景,曾經那個長發裙擺飛揚的女孩子會在嗎?
一路心情忐忑不安,走到那棟已經廢棄的樓前,一道纖細的身影立在眼前,那麼多個思念的日日夜夜,到如今的觸手可及總有些不真實。是她嗎?不確定的叫了她一聲,“丫頭?”
在她轉過身的那一刻,世界都靜止了。恨不得馬上把那個小小的身影抱在懷中,可此刻的我卻再也走不動一步,隻好笑著問她,“丫頭,不過來抱抱我嗎?”
看著那個飛奔過來的身影,撲進懷中的溫暖,熟悉的發香,雙手不覺得用力抱緊,似是怕她會再一次突然不告而別,眼淚滴滴落在了她的臉上。隻願隻一次和她會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