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過一次便懂得了害怕,不會在輕易放開她離開我的視線,恨不得每一分都和她在一起。她和我說了沒有我的日子裏她是怎樣的生活,說的最多的還是那個叫明月的女生,她對她如此重要,我又該怎樣說出我是南方的事情呢?
我開始躲著不見明月,我說我喜歡的是悠然那種女生,第二天她竟頂著一頭紅發來了。我說盡了傷害她的話,她仍舊不知痛的過來找我。丫頭每天也為著她的傷心而傷心,可我又能如何?林然你真卑劣!
生活太安逸,以至於都快忘記了安安的存在,她任性驕縱但本質不壞,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能那樣傷害明月,我更沒想到的是丫頭和安安會見麵,我以為我把她保護的足夠好,什麼事都不讓她知道,結果反而我錯了。看到丫頭發了瘋般和安安廝打在一起,頭發亂了,手磕破流血了,我卻沒有勇氣站出去,在這裏大家知道的隻是南方,沒人認識林然,隻要有一個人叫我一聲南方,丫頭一定會比現在還難過。我隻好打電話找了那個叫海洋的男生過來,我信他會照顧好她。處理好安安後,我想去醫院看她,但不敢。我怕看見她對我失望的眼神,畢竟這種時候我沒有出現在她身邊。林然啊林然何時你變得什麼都怕了?
我站在她家樓下等著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麻木的都快失去知覺了,終於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回來。她麵無血色虛弱的看著讓我心疼,搶在海洋之前我擁她入懷,海洋抱歉,我信你能照顧好她,但同為男人我不信你對她沒別的心思。
一直不會生氣的丫頭終於對我發了火,林然你真不是個男人,讓自己最在乎的女生委屈至此。原來她什麼都懂,她隻是不問,她尊重我的選擇,她信我,而我都在做什麼?
我用了半個時間找到了那三個人渣,丫頭見到他們的時候簡直快瘋了,狠命的打著他們,卻也彌補不了對明月的傷害。我把丫頭強行拖出了暗湧,她的情緒太不穩定了,我把那三個人交給了葉姐,我還是沒辦法叫她媽媽。至於那三個人會是什麼結果,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事情都處理完後,平淡的日子裏時間反倒過的快了起來,過年那一天沒到丫頭家的時候還有些怕,當發現明月根本不認識我才放下了心。那是這麼多年來過的最好的一個年。
過去的事原來根本過不去,當初真不該一時心軟放過了安安。她又不死心的去找了明月,當明月回來的時候,她好了,所有人都去看了她,我不敢冒這個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明月帶著丫頭站在暗湧裏的時候,當丫頭伸出手說你好南方的時候,我知道一切都毀了。丫頭走後我坐在沙發上,緩慢的吐著煙圈,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惡毒。
“她當你是姐妹,你就這樣對她?當初發生那種事情的時候你怎麼不去死呢。”
明月沒有辯解一句咬著牙紅著眼圈跑出了暗湧,再也沒有出現過。
那晚去找丫頭的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我們可以挽回的。結果還不過是無力抵擋她推開我,逃跑似的離我越來越遠。這一切又怨得了誰呢?林然一開始就是你的錯。在離開這城市之前,我明知她不會來,還是不舍得的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次要走多久我不知道,也許是永遠,也許散散心就會回來,畢竟她還在這個城市,我總歸放不下她,不舍離她太遠,即使以後再見不到她,但隻要知道和她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中就會莫名的心安。
H市有她最愛的雪,現在還是夏季,就算要回去怎樣都要等到冬季過後。看著高中放學,一對男孩女孩穿著藍白色的校服笑容靦腆的從我身旁走過,牽在一起的手堅定的讓我眼睛有些刺痛。
“喂,我來陪你看雪了。”
向前邁開的腳步愣是硬生生的釘在原地,回過頭,白色裙擺被風微微吹起,笑容在陽光下明媚溫暖的女孩和記憶中坐在單車後座的那張臉重疊在一起。我嘴角彎起的弧度終於像了那年穿著白色襯衫騎著單車的男孩,我張開雙臂,看她笑著像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