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帶我去了小姐休息的地方，推門進去便看見許多女人或躺或坐，相同的地方是她們都很漂亮，而且穿的很少，第一次見到這樣多衣著暴露的女人，我有些尷尬的不知所措。
大家見林姐親自帶我進門，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但麵上都是言笑晏晏，與林姐打招呼的同時還不忘誇我長得漂亮，雖然那話聽起來更多的像是在奉承林姐。
“林姐，你眼光一直都很好，這不，這回的人真是個美人胚子。”一個看上去在他們中很有份量的人說道，她手上拿著睫毛膏先前正在塗著睫毛膏，一隻眼睛已經畫出了濃密的睫毛，另一隻眼睛還沒有開始畫，讓人看著有些突兀。
“再美也美不過你，人還需要你多帶帶。”林姐看上去很給這人麵子。
說話的人是“人間”的頭牌，大家叫她西子，這裏的人都不會說真名，都是來這之後取得名字。大家也不會去問，因為大家都想若離開這，便不與這有任何聯係了。可真正能幹幹淨淨的離開的又有幾個呢？
西子在“人間”已經呆了不少年了，在眾多小姐中她年齡算大的，錢也賺了不少，卻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離開，甚至也沒有準備離開，這也是林姐看中西子的地方，畢竟還是老人忠心得多。
林姐出去打電話，便將我交給西子，讓她教我化妝，我坐在那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上一層又一層的妝，直到認不出那是自己。
原本散落的頭發西子讓我紮了起來，嬌小的臉和精致的五官便一覽無餘，西子一邊給我化妝，一邊說我這副好皮囊做小姐倒是不算浪費了。我卻隻覺得悲哀，若沒有這副樣貌，一切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我會和哥哥在家鄉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直到白發蒼蒼。
鏡子中的那個人眼角的妝容微微上挑，多了分嫵媚和妖嬈，原本沒有血色的臉蛋在腮紅的映襯下多了些起色，西子為我選了桃紅的唇彩，她說這樣顯得清純。
西子對我的態度一直很好，但我還是聽出來她話中的清純兩個詞更多的是諷刺。在這裏哪裏會有什麼清純可言，都是為了討好男人裝出來的罷了。
畫好妝，便讓更多的人驚訝，她們熱絡的與我聊著天，問我各種事情。剛進來這裏，我並不知道這裏不成文的規矩，不說來路和去路，大家問我從哪裏來更多的隻是客套。
當大家知道我來自農村以後，臉上的神情各式各樣，但眼神卻統一的是輕蔑與鄙視，也不再熱絡的與我說話，倒是一旁的西子一直與原先一樣，但也更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思。
林姐打完電話再進來時，屋子裏麵的氣氛有些奇怪，林姐卻像什麼也沒感覺到一樣，徑直向我走來。
“走吧，帶你換衣服，小姐要做什麼不用教吧。”
事情發展的這樣快，是我怎麼也沒料到的，我在心裏掙紮著，最好要求見到我哥哥，若沒見到哥哥，什麼也不願意答應。
當我說出那些話，林姐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鬧脾氣的小孩一樣，因為再怎麼鬧騰的小孩，最後還是要聽大人的話。
林姐剛剛已經讓人將哥哥帶回來了，她答應我去看看哥哥，但是沒時間見麵，因為客人已經在包廂裏等著了。
我站在暗處看著哥哥從正門走進來，腦袋上還包紮著繃帶，林姐確實沒有虧待哥哥，還帶哥哥去看了醫生，林姐都做到這樣的地步，我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離得有些遠，看不清哥哥此刻的表情，但從他緊握的拳頭還是看出哥哥有些急躁，哥哥是在擔心我吧。我知道在哥哥心裏，我是最重要的，可現在我卻配不上他真心以待的重要了。
“走吧，人也看到了。”林姐催促道，這是她能容忍的極限了。
換上林姐交代的衣服，林姐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也難得的出現了絲絲笑意。想必林姐確實看中了我這張臉，想到西子的話，我隻能苦笑。
我卻隻感到難堪，黑色的緊身衣，短到不能再短的短裙，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和這裏的每一件事物一樣。落地鏡中的那個女人是陌生的，卻終有一天會熟悉，這樣的模樣便會是我今後的模樣。
“人間”裏的每一處都是那樣的金碧輝煌，連地板都特意選的金色，我扶著金色的樓梯一步步走上樓。太高的高跟鞋一時間不太適應，隻能借著扶梯一步步向上。
我跟在林姐吩咐帶我的小姐的身後，她走到一個包房前先敲了門，聽見屋子裏應聲，才將門推開示意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