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膜消失,郝晨如是大赦他長長地出了口氣,終於能安下心來觀察眼前的這個陌生,卻修為極高的和尚。
“嗯,反應也不錯,沒有大喜大悲。”
和尚點了點頭,那模樣好像是小說裏,在刻意考驗郝晨的誠意,然後要將畢生功法傳給他的世外高人似的。
可想是這麼想,郝晨卻不敢真拿那些小說裏的事情當真。
何況這和尚之前也說了,借他解開封印的目的,隻是為了救人而已。
但……救誰呢?
和尚這不慌不忙的態度,一點也不似什麼大難降臨的模樣,除了眼前這山洞有些特殊之外,這和尚皮膚白嫩,渾身幹幹淨淨,金絲黑袈裟也跟上午才穿上似的,完全不像是被困住多少年的模樣。
“大師,然後呢……”郝晨有點搞不懂這和尚不緊不慢的口氣,於是又重複了一遍,但刻意地加上了句敬稱,以免人家覺得自己無禮。
“嗬嗬,然後……你可看見我身邊有一黃布包裹之物?”和尚沒有動,隻是閉著眼睛將頭轉向了那長條紅布包裹的地方。
“看到了。”這時郝晨才特意看了看,在和尚身邊,那兩掌寬被黃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期初他以為那是和尚的武器,可這一觀察才發現這東西的外觀看起來,好像是一把琴?
郝晨不是什麼文雅的人,傳說中的琴棋書畫,他一概不懂,但這不代表他沒見過,而且他不學,也不代表家裏其他親戚裏沒人懂,或者說,他家郝晨這一代,除了他和郝鑫之外,幾乎都有幾樣古人的雅好從小學到大。
“琴?”郝晨問出了口。
“是,我需要你將這琴,交給一人,順便阻止她繼續鑄下大錯。”搖了搖頭,終於伸出手,摸向身邊放置古琴的地方,一手將它抱起,輕輕地撫了撫琴身,才將那黃布慢慢先開。
“你要我阻止她?大錯什麼大錯?”不是說得你出手?怎麼臨到身前這事又變成了我去?
“你替我去,我現在還不能見她……”黃布被慢慢掀開,琴終於露了出來,琴身黑漆,光潤如玉,完全不似那些書本和展覽中傳世數百年的古琴一般,好似已經有了靈性似的,經了洞頂的射進的光一照,更散出了透體的藍光。
就連郝晨都能看出,這東西才是真真的無價至寶。
“是聖器!”鼓老一眼就看出了這東西的品階,差點從小屋的地上蹦起來,要知道聖器的數量屈指可數,別說他,恐怕這世上都沒幾個人見過。
郝晨被鼓老的話也驚得呆住,怔怔地看著和尚手裏的琴,渴望他總覺得,這琴哪裏不對勁似的,再仔細一看,郝晨泄了氣,因為這不對勁原因不是別的,而是這琴已經沒了弦。
無弦,琴身也隻是具空殼而已。
“嗬嗬,失望了?”和尚仿佛感覺到郝晨的情緒變化,難得笑了一下,手上輕撫的動作忽地停滯下來,再一用勁就連琴帶琴布,用力地拋像了郝晨身前。
“臥槽……”郝晨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就把琴扔向自己,嚇得一身冷汗,趕緊上前一步,把琴抱在懷裏。
“走吧,人現在就在山下的重光寺裏,再晚去,你就要後悔了。”和尚說完話,雙手半握著,分別放置在兩個膝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