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晨形容自己的父親,曾經有句名言。
見得到鐵樹開花,見不到老頭流淚。
這到不是說郝晨父親真就是冷血動物,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動容,但,自大郝晨出生到現在,自己確實沒見過,自家這個鐵人似的老頭子,為什麼事,為什麼人眼圈紅過,關係再好的人離世,他頂多也就是多抽一兩隻雪茄,說一句人世一世不容易,而已。
可……
郝晨瞬間慌了手腳,是媽的心髒出事了?不,真出事了,老頭子不會還有空閑,在這看自己的照片。
那隻能是因為,自己的事情……
我,老頭子原來這麼在乎自己的麼?
“如果這都是假的,等本大爺從意識世界回去,暴露狂,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郝晨攥著的拳頭越來越緊,如果不是現在身處魔所創造的意識世界中,就算是攥個拳頭,估計指甲都會被郝晨生生捏進自己肉裏,滴下血來。
滋啦,滋啦,兩聲電流的脈衝聲在郝晨的耳邊響起,他看了看自己,並沒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但這感覺他卻十分熟悉。
剛剛在假‘五行牢’中,怒氣衝天的最後一瞬間,他也曾經聽見相同的聲音,那時他沒在意,這一次,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郝晨留了心,畢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這脈衝聲的原因。
咚,咚,咚……突然三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是阿姨的聲音。
“郝先生,你快去看看老姐姐,她好像有些不太好……”
嗖地一聲,郝晨不顧一切的衝出了牆,衝進臥室,眼見著剛剛似乎緩過些的母親,眼下又緊皺著眉頭,臉色蒼白,湊近些,就聽見她嘴裏的喃喃低語。
“郝晨,兒子,你,哪裏去了……”
撲通一聲,郝晨一下跪在了床前,握緊拳頭捶著地板,恨透了想置他於死地的****,也恨著居然無力反抗,任由****擺布的程濟宗。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老夫我很有創意,抓不到你,也要折磨你的家人,隻是我沒想到啊,你的家人竟然寧願憋屈著自己,也不給你打一通電話。”
唰,一個人影站到了郝晨的身後,他話音帶著一絲變了味道的尾音,正是****瑞澤。
“你!混蛋!”
立刻站起身,郝晨揪起****的領子一拳砸了過去。
“郝晨,對不起,我是為了童以初,如果我不聽他的,小初,小初她就死定了。”
****撞在牆上的一瞬間,程濟宗的也出現在了郝晨身邊,他胸口一片殷紅,卻不是在山洞外,被自己砍傷的地方。
“懦弱,無能,控製不了寄靈,就任由自己被人利用,你的對不起有用嗎?”
郝晨怒目而視,可舉起的拳頭,卻又放了下來,這樣的程濟宗,不值當他出這一拳。
而程濟宗,也低著頭,拳頭攥得緊緊,一臉怒氣不知往哪發泄的模樣。
“郝晨,我知道,作為一個被係統承認,被寄靈看上的人,你完全不懂我現在的處境。”
“我不懂?我不懂你,你就可以為虎作倀?”
瞥了一眼在旁邊似乎聲音越來越低的程濟宗,他從沒想過,那個總是堆著一臉人畜無害微笑的和事老,居然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居然是這樣卑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