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單純是一個被關押在監牢裏的人,媒體根本就不可能關注到她。
她的那些個瘋言瘋語,也不可能傳播開來。
奇怪的是,不知是哪家媒體先開的頭,短短幾日,有關於她對詹伯黎的指控,便這般登了報,並進入各大門戶網站。
詹氏立刻采取手段,大量收購外流的報刊雜誌,又刪除了網上大量報導。
可饒是如此,該讓人看到的,還是被人看了個徹底。
對於這些,蔣楠倒是也有關注到,隻不過,對於碧安琪這突如其來的改口,她早已屢見不鮮了,與其說對她的瘋言瘋語感興趣,不如說對於那個能讓她癡心不改的人感興趣。
對於這段時間詹家的變故,蔣母是瞧在眼裏,每日裏張羅蔣楠的相親,卻逐漸淡了下來。
母上大人居然不再急急忙忙想要將她這個剛離婚不久的主嫁人了,完全便在蔣楠的意料之外。
“女王大人,您老轉性了?不擔心您女兒的終身大事了?”
幫女王大人曬被子的時候,蔣楠試探著開口。
後者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上展現出所謂的恨鐵不成鋼表情之後,又染上了一份深沉。
“老娘給你找那麼多你都看不上眼,再找,有用嗎?”明顯是帶著絲不滿,蔣母斜睨了她一眼,“我和你爸就是不想讓你離婚後還念著舊情,所以才想著趕緊給你找一個能夠疼你愛你的人。不過瞧你這些日子的表現,你對那姓詹的就是一根筋到底了。”
聽聽聽聽,女王大人這話委實不夠厚道。
她不過就是沒有找到一個看對眼的,她便覺得她還在念著跟詹世風的舊情,便覺得她是故意惡整她給她找的那些個相親對象。
她和詹世風,怎麼可能呢?
他一直以為她是因為看到了柳素雲的那張驗孕單才會徹底和他劃清界限。可他從未考慮過兩年前的那場車禍,從未考慮過她被他招惹的女人害得車毀撞入海中那一刹那的絕望。
當在醫院接受治療,卻看到了有關於他和各色女人出入不同場合的新聞,鋪天蓋地襲來,仿佛就是為了加劇她的慘烈程度,也一並讓她知道,即使是她死了,他也不會對她動容分毫。
有時候心死,不過是一念之間。
“媽,過幾天給你帶回來個人瞅瞅,你和爸給我把把關。”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起驚雷,蔣母原本正要回房去將洗好的席子拿出來曬晾半個小時的打算早被甩到了九霄雲外。
“你……你剛剛說什麼?”激動的程度,顯而易見。
“瞧把你給激動的,你女婿有著落了,我這臭脾氣,有人替你接收了。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蔣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蔣楠給打量了個遍,末了,又不放心地追問道:“不是因為老娘給你找得這麼急你隨便找了個人充數?”
“哪兒能呐,這可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能改變另一個人的意誌吧?”
聽得她如此說,原本還狐疑的蔣母倏忽間便眉開眼笑喜上眉梢:“這就對了嘛,咱們犯得著在一棵樹上吊死嗎?大學裏非他不可,這畢了業工作了也非他不可。這離了婚還非他不可,那就不是什麼癡情,那根本就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