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貓在沈季的房間住了下來,不是沒想過跑,實在是白天院子裏似乎都有人,它知道這裏的人比鎮上的人厲害多了,它不敢輕舉妄動。小土貓蹲在門口,好不容易等到院子裏沒人了,它打算扒開門出去,爪子剛摸到門,便覺一麻,它反射性的向後跳開,不敢再過去,打算從窗戶邊跳出去,也是同樣的結果。無可奈何,隻好又回床底下待著。
不過話說回來,沈季除了不讓小土貓出去,倒是沒有虧待它,一日三餐必送回房間,在牆角放了一個碗一個盤子,每日將早膳、午膳、晚膳按時放入盤中,碗裏也沒有斷過水。
小土貓最初幾天並不敢在沈季在的時候從床底下出來,任憑沈季“梨花梨花”的把口水叫幹,它也隻是靠著牆蹲著,盯著沈季的一舉一動不出聲,直到沈季出門或者睡著了才敢出來進食。沈季也沒有強迫趕它出來,由著它。
幾天後,小土貓在沈季在場時,也敢打呼嚕了。
又過了幾天,沈季在的時候也敢出床底了,隻是不敢靠近沈季。
又過了幾天,小土貓敢吃沈季遞過來的食物了……
至此,小土貓算是承認了沈季這個主人,也認可了梨花這個名字。
日子也算過得平靜,直到有一天傍晚,沈季坐在桌前看書,梨花吃完飯舔了舔嘴,揣著前爪蹲在另一個凳子上……
“叩、叩、叩!”有人敲門,梨花拔腿就跑到櫃子後麵躲了起來。沈季斜眼瞄了它一眼,便起身去開門。
沈季打開門,一名白衣少女緩步而入,在梨花蹲過的凳子上坐下,她向門口看了看,“表哥,你在門口布下禁製是為何?若是不想有人進入,這禁製的強度貌似不夠。”
那禁製本是初時為防梨花逃跑布下的,大約半月有餘,今日梨花與沈季漸漸親近起來,沈季也忘記將禁製給撤下來,此時聞言,沈季僵了一僵,而後自圓其說:“夏日蚊蟲甚多,我布個禁製擋蚊子。”
白衣少女看了看沈季床上掛著的帷帳,又看了看桌上的香爐,很識趣的沒有拆穿他。
沈季轉移話題,“蔚藍,你今日找我何事?”
蔚藍回過神來,道:“後日我將跟著師父啟程前往青山派會武,回程途中我會回齊州一趟,我想問問有沒有東西要我捎帶回家的。”
沈季想了一想,道:“我先想想,明日帶上東西去找你。”
兩人天南地北的又聊了會天,蔚藍起身離去,走到門口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表哥,你是不是養寵物了?”
沈季一愣,“何出此言?”
蔚藍神色有些怪異,遲疑道:“你房間的氣味有些奇怪……”
沈季神色一僵,“是……是麼?我沒發覺。”
蔚藍默了一默,“可能……是我聞錯了。我先回去了。”說完便順著走廊離開了。
沈季關上門,臉色鐵青的在屋裏找了一圈,最後掀開毯子向床底下看去,看見那一坨一坨一堆一堆的時候,雙腿顫了一顫。而後一臉羞憤的瞪向梨花,“梨花!”沈季咬碎了一口牙,“怪不得你不再睡床底下了!”
梨花一臉無辜,誰讓他不讓它出去的,它隻好就地解決,沒拉床上已經很給麵子了。
當晚,沈季把整個房間都洗了一遍。梨花也被他按在桶裏洗了一個澡,差點把它給搓禿了。所以,當沈季在房裏點著熏香洗地板的時候,梨花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憤恨又委屈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