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季去找蔚藍,其實也沒什麼東西要帶,一封家書而已。
沈季發現梨花藏在床底下的便便後,便解了門口的禁製,梨花的茅廁從此轉移到了園子裏的小花壇。除了需要避著點人,梨花簡直是過上了飯來張口的大爺生活,梨花覺得自己都胖了一圈。不過,蔚藍下山後,沈季帶回食物的次數明顯減少了,一般來說,現在的梨花一天能吃上兩頓就不錯了。起初,梨花覺得可能是他的新主人在表達對“便便”事件的不滿,但後來發現,每天沈季都會賤賤的口頭“羞辱”梨花一番,著實不想在生氣的樣子。直到有一天,一個白胡子老頭闖進了沈季的房間……
那天梨花正在享用它的晚膳,沈季坐在桌旁嘮嘮叨叨:“梨花啊梨花,你這是不禍害我的房間便禍害院子啊!你說你埋那屎,你就不能埋深點?你刨那坑,你就不能填平點?”見梨花裝聾,又歎了口氣,“我說你就不能跑遠點解決……”
話沒說完,隻聽“哐!”的一聲,沈季的房門被一腳踹開,梨花都沒來得及反應,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白胡子老頭就衝進來了。
梨花箭步衝進床底下躲了起來。
那老頭一進屋就一掌拍在桌子上,差點沒把桌子拍碎,口中罵道:“我說你小子整天一到飯點就看不見人,原來每天都去廚房偷吃了!吃吃吃!怎麼沒吃死你!”
沈季這無恥之人此刻便充分弘揚了他的不要臉精神,他立即往床下一指,道:“是偷給它吃的!”而後便拉老頭子坐下,“師父啊!您這回真冤枉我了,我那天無意中路過廚房,嘿!發現這小賊貓正在廚房裏偷吃呢!我就想啊,師弟師妹們要吃的東西不能被這小家夥給糟蹋髒了啊,於是就把它逮我房裏關起來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又不能把它餓死,是不是?於是,我每天才去廚房給它拿點吃的的。師父啊!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白胡子老頭聞言,氣的胡子抖了幾抖,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罵道:“你當我老糊塗了呢?!我問過了,昨天廚房丟了一個豬肘子一盤紅燒肉,今天又丟了一隻雞一盤扣肉加盤土豆絲!那小貓崽子剛才我看見了,才多大點兒?!吃得了那麼多?!你以為它跟你一樣啊?!啊?!”
沈季立馬抱白胡子老頭大腿,“千真萬確啊!”說著捏了個訣,把梨花從床底下拖了出來,“您看,這貓這麼肥,能吃著呢!”
梨花知道跑不掉,於是沒動,它扯了扯耳朵,不要臉!
白胡子老頭看都沒看一眼,寒著臉道:“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是咋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麼!你要真不想在修煉了,趕緊收拾東西麻溜走人!”
沈季見老頭是真生氣了,也不敢再嬉皮笑臉,放下梨花,乖乖的站在旁邊,垂頭看腳尖,不敢說話。
那老頭歎了口氣,道:“季兒啊!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這都六年了你辟穀都未成功,當初你毫無基礎,但練氣、築基、開光這三個階段,普通弟子要花十數年甚至數十年做到的東西,你隻花了五年。我知道辟穀是個分水嶺,但我認為,被擋在山外的那個人,不該是你。”老頭又歎了口氣,“與你一同入門的蔚藍,天資並不及你,但她都已經辟穀成功結成金丹了,但你卻一直卡在這裏,我不明白。季兒,你到底有什麼難處?”
沈季聞言亦是怔忪,“徒兒不知……就是覺得餓。”
師徒兩人相對無言良久,最終,白胡子老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明日起,你便前往太和宮教新弟子入門之術,同時授予門派心法,算是對此事的責罰。”起身離開,走到門口,頓立良久,“你也趁此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