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當有進有退,一味地退,則失,此之謂冒失。有些人隻能擇其一故無所大成;聰明的人,能兼具兩者,故超人一籌。如果拿李鴻章和曾國藩相比,即屬於後者,他從曾國藩身上深悟了進退之道。曾國藩是儒將,也是軍事家,他知道,有較量就會有勝負,負的一方如果負隅頑抗,可能落得個頭破血流的下場。因而當退則退,退守之後再謀良策。退,也要講究藝術。如果一味敗退,對方必定乘勝追擊,欲置己方於死地而後快,己方則難免再陷入被動的局麵;如若佯進實退,明進暗退,則可悄然退出,保全自己。李鴻章在這方麵大受啟發。
李鴻章曾私下對同僚說:“曾公進退之法,令人琢磨。尤其是善察人麵,可謂卓絕。”
曾國藩對進退之道另有體悟。他說:身當時任,首先應是造就自己進取的資本。如何造就,那就是靠一種堅忍和執著,用知識和學問來武裝自己的心靈。
曾國藩平生愛好學習,從少年至老年期,沒有一天不讀書。他所受書籍的影響,是非常的巨大而且深厚。他所說的:“心靈不牽執於物,隨遇而安,不為以後的事操心,專心過好現在,對於已經過去的事不長依戀。”即使放在今天,仍然是很高明的處世之道。
對於人生的進退,最易造成兩種錯誤的行為,一是盲人騎瞎馬式的莽撞,一是自暴自棄的沉淪。曾國藩雖善於忍讓,但也有不願退卻的時候,如拒交關防一事,則看出他也有爭的一麵。李鴻章最感興趣的也正是這一點。
給李鴻章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件事是:曾國藩為欽差大臣鎮壓撚軍,當時劉秉璋作為輔佐軍事的襄辦之官,獻防守運河之策,於是清軍在河岸修起長牆,阻止撚軍馬隊渡過,試圖把他們圍在一個角落裏聚而殲之。李鴻章在江督行署,力爭不可,親自給劉秉璋寫信說:“古代有萬裏長城,現在有萬裏長牆,秦始皇沒有意料到在一千多年後遇到公等為知音。”顯然帶有嘲諷的味道。劉秉璋率萬人渡運河,接到李鴻章的公文,說糧餉缺乏不能夠增兵。李鴻章事事進行幹涉,大多像此類事情一樣。並且時常上報情況,條陳軍務,曾國藩很不滿意李的這種做法。等到時間長久,軍無戰功,清政府讓李鴻章接替為統帥,曾國藩感覺慚愧,不忍心離去,自己請求留在軍營中繼續效力。李鴻章接任後,急忙派人到曾國藩駐所領取欽差大臣的“關防”。
曾國藩說:“關防,是重要的東西;將帥交接,是大事,他不自重,急著要拿去,弄沒了怎麼辦?況且我還留在這裏。”李鴻章派人百般勸說,讓他回到兩江總督之任上,曾國藩也沒有答應。有人給李出主意,並調停說乾隆時西征的軍隊用大學士為管糧草的官,地位也與欽差大臣相等。曾國藩故意裝作不懂,說:“說的是什麼?”劉秉璋說:“現在您回到兩江總督之任,就是大學士管糧草的官職呀。”李鴻章又私下告訴他說:“以公的聲望,雖違旨不行,也是可以的。但九帥之軍隊屢屢失利,難道不懼怕朝廷的譴責嗎?”曾國藩於是東歸,從此絕口不談剿撚的事。李鴻章接替為統帥,也沒有改變曾國藩扼製運河而防守的策略。後來,大功告成,李鴻章上疏請求給從前的領兵大臣加思,曾國藩僅僅得到了一個“世襲輕車都尉”,因此大為惱怒,對江寧知府塗朗軒說:“他日李鴻章到來,我當在他之下,真是今非昔比了!”
曾國藩一生中幾進幾退,但每次麵對困境時他都能冷靜麵對,從容找到出路,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能在官場中縱橫數十年的資本吧!
關鍵時刻敢站前排
成功不是等來的,而是靠自己創造的。人們常說,機遇偏愛有準備的頭腦。在生活中,我們要時刻讓自己站在前排,主動一點,機會來了要抓住,這樣成功的幾率會大得多。
南宋時的虞允文本來是一個文官,是個從沒帶過兵打過仗的書生。但他臨危受命,義不容辭,居然指揮宋軍挫敗強大的金軍,取得采石大捷。
公元1161年,海陵王調集了40萬兵馬,分為4路,大舉南侵,妄圖一舉消滅南宋。10月,海陵王已率領大軍進抵長江北岸的和州(今安徽和縣)。這時,宋將王權已經被罷官,新將領還沒有到任,葉義問也逃到了建康(今江蘇南京)。沒有統帥的將士們零零散散地坐在路旁,士氣十分低沉。
中書舍人虞允文正好到采石犒軍,看到將士們垂頭喪氣,馬鞍、盔甲扔在一邊,就著急地問:“現在大敵當前,你們還坐在這兒等什麼?”
將士們抬頭一看,見他斯斯文文,是個文官,就愛理不理地說:“將官們都溜之大吉,不知去向,我們還打什麼仗?”
虞允文雖是個文官,但骨頭還是很硬的,屬朝中堅定的抗戰派。他召集眾人說:“我是奉朝廷之命到這裏來慰勞大家的。你們隻要為國殺敵,我一定上報朝廷,論功行賞。我雖然是一介書生,也要拿著馬鞭跟隨在你們的身後,看諸位殺敵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