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三小姐奪魁,看來我也要跟蒙哥哥多讀點書了,主公好像很喜歡書讀得多的人!”
“呂湘小姐客氣。”
“賀喜三小姐,您的《采蓮曲》作得真好,比曹植的《芙蓉賦》還好,小宛姐想跟您比高低,真是自不量力!”
“孫芙小姐溢美。”
“三小姐要常來孫將軍府玩,也教教我怎麼作詩,我看主公喜愛得緊,我都愁死自己的笨腦袋了。”
“孫若小姐謙虛。”
……
“小喬姐姐,為什麼大家輪番恭維我?”
孫匡走到姒瑾身後道:“鳳穿牡丹鎏金釵,是我爹和我娘的定情信物,三姐姐,你覺得大家為什麼百般討好你呢?”
“剛才席上你叫了我多少聲‘三姐姐’,信不信我拍死你?”
“好姐姐,若不是小弟出麵幫你說話,你如何能自圓其說,如何能不拖累正在剿滅山賊的陸伯言和地位岌岌可危的謝夫人?還有,你的興奮點不太對呀,或者你對成為孫家的待選媳婦,認命了?我和二哥之間,你會選我的吧?”
“三姐姐,你等等我——”
“好姐姐,你欠小弟一個解釋!”
姒瑾鑽進了馬車廂,靠在小喬懷裏,周瑜麵帶微笑地對追來的孫匡好言相勸:“匡公子,天已經很晚了,夫人和妻妹都累了,而且喝了酒需要休息,改日,您再來討解釋吧。”
小喬溫柔地看向妹妹:“我從未見匡公子被誰氣成那樣。”
姒瑾靠在小喬的懷裏,覺得特別溫馨:“姐姐,你身材真好,********,體香芬芳……”
“油嘴滑舌,我看啊,是該把你早早嫁掉,匡公子就不錯,知書達理,為人體貼。”
“姐姐,他身體不好,不能……”
“不能什麼?”
生育。但是姒瑾覺得不該背著孫匡說他的難言之隱,於是改口道:“我不過在丹徒滯留了十餘日,他就又瘦了,姐姐你發現沒,今晚宴會他喝了很多酒,比平時都多,他本來身子就弱,哪經得住這樣作踐。”
“你很關心他,很在意他……”
唉,為什麼姐姐就不明白嫁給主公身邊的人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呢?
“那你沒有赴孫匡的約,卻往丹徒跑,是為了主公?”
姒瑾閉上眼,她是為了曹丕,好不好?可是,這不能說呀。
“被我猜中了,你喜歡主公?”
“姐,我睡著了。”
小喬表示很無語。
……
雨後靜心齋的小園林,假山嶙峋,曲水流深。
喬國老在鬆風亭內坐禪,忽然一個夾雜著雨珠的鬆子砸落在冠帽上。他不以為意,繼續默誦《大悲咒》。片刻後,又有兩顆鬆子砸落在他的衣袍上,他心生疑惑,這亭內雖有鬆樹,此時卻不是鬆子成熟的時節,哪裏來的這許多鬆子,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身上。
喬國老起身察看四周,也並沒有哪個淘氣之人故意逗他。他撫摸髭須,很是困惑:“雨凇,是你來找老朽了嗎?”他渾濁的眼睛望著蔚藍的天,雨凇年輕時那張溫柔似水的臉隱隱約約掛在天際。
“爹爹,你在看什麼?”
“是你們姐妹倆呀,瑾兒快過來。聽說你去吳縣迎接主公受了箭傷,可好些了?毒有沒有除盡?小小年紀萬不可留下病根呀。”姒瑾一頭紮進這個慈祥老人的懷裏,在他的懷抱裏她隻是個孩子,可以任情地撒嬌,恣意地說話,他的疼愛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也許這就是無私的父母之愛。
“爹爹,你的臉上怎麼有淚痕?難道是佛祖欺負你了?”
“小丫頭,佛祖普度眾生,怎麼會惹爹爹生氣呢?爹是想念雨凇了。”喬國老摩挲著姒瑾頭上的白玉梅簪。
“雨凇是誰?”
小喬看了一眼姒瑾,幽幽道:“是我和長姐的娘親,隻可惜我們尚未出嫁,娘就病逝了。六月初十是娘親的祭日。”小喬默默垂淚,陷入對母親無限的追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