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自己的貼身丫鬟回到了將軍府,將軍府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已經掉了好多層,斑駁不堪,風雨的侵蝕讓它們也沒有了原來的風貌。藺錦感慨了一番,便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就看到了滿院的牡丹花,有粉色的,有紅色的,有開展的,有半開的,還有含苞待放的,競相爭豔,美不勝收。
而這些花還不算什麼,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就要數花叢的那一頭,在椅子上坐著的一個人,白衣身影,冠蓋風華,墨發垂在白衣上,更顯得墨曜一般的黑,此時的他,手裏正拿著一個澆花的水壺,向花叢裏慢慢地澆水,那種眼神和動作,就像那花是他自己的孩子一般,細心、寵愛。
那白色的身影此時和藍天的白雲仿佛相互照應,清風吹來,將他的衣角吹得翻飛起來,他卻絲毫未有所覺,撩起的衣角一直保持著一個向上翻飛的姿態,仿佛在和天空中的白雲在接近。
而白衣男子還是專注的看著花,澆著花,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絲絲的牽掛、心疼與默然,藺錦也是從他這刻的眼神,忽然感到心髒的疼痛,她皺了皺眉,用力壓下這種奇怪的反應,快步上前,將白衣男子身下坐的輪椅推到了別的地方,不錯,他身下坐著的,是輪椅。
“二叔,你……”這個人是藺錦的二叔藺瑾雲,他的腿是那年和自己的爹到戰場上打仗而留下的傷殘,而自己的爹就在那場戰爭中死去,其實二叔是個很可憐的人,二嬸在七年前也生病去世,而二嬸最喜歡的花就是牡丹,所以二叔這些年來,一直在細心的關照著這些話,據二叔說,這些都是二嬸在世時種的,對二叔的意義就很大了。
藺瑾雲閉了閉眼道,“錦兒,你去哪了?”
“我……”
“好了,先別說了,你爺爺找你,說是你回來就讓你去,快去吧!”藺瑾雲道。
“呃……”爺爺他平時從來沒有主動喚過自己,今天怎麼……“對了,二叔,三叔呢?”三叔平時最疼自己了,每次爺爺主動喚自己,八九不離十不是什麼好事,肯定是自己遭殃,所以去見爺爺,喚上三叔還是比較穩妥的。
二叔今年二十七,二叔今年才二十三,所以對自己的觀點也比較認同,和孩子沒兩樣。
一聽她的話,藺瑾雲便明白了她心裏在想什麼了,無奈道,“你三叔也在宣德院。”
“呃……那好吧!二叔,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多拖延點時間是一點,自己可不像去挨罵,而且就連三叔也在裏麵,那自己就更……三叔也是爺爺的晚輩,被叫到爺爺屋裏,一定是被教訓過了,自己再去,還怎麼幫自己,所以還是先送二叔回屋吧!
“不用了,我還想在這裏在再坐一會兒!你快去吧!不要讓你爺爺等急了!”藺瑾雲輕聲道,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侄女的想法,搖了搖頭。
“是!”拗不過,也隻能是這樣了,一邊向宣德院走著,一邊看著後麵跟著自己的針葉,針葉縮了縮腦袋,知道小姐這是不高興了,但是自己也沒辦法啊!
而藺錦也懂得這些活在這個封建社會的製度,所以也並沒有怪針葉,但是怎麼樣也是氣不過的,不一會兒便走到了宣德院。
宣德院外的侍女見她來了,給她施了一禮,便進去通報,出來道,“小姐,老爺讓您進去!”說著便向邊挪了兩步,讓開了門口。
藺錦吞了吞口水,因為自己的這個爺爺別看她平時對自己很好,但是隻要自己犯了一點錯誤,便會不依不饒,比軍隊還要嚴格,自己是什麼命啊!怎麼穿到了藺錦的身上。
用蝸牛的速度慢慢地走進了屋子,針葉便停在了外麵,沒有跟著進去。
剛邁進門檻,便聽到了一聲老氣橫秋的聲音想起,那聲音,像是個年近古稀的人發出來的嗎?都快要震聾自己的耳膜了,“阿錦,你出去也不和我老頭子打聲招呼,我還得讓針葉去找你,有你這樣的孫女嗎?跪下!”
什麼?自己沒聽錯吧!自己剛進門,剛過門檻,還沒有見到他老人家的麵,就被罰跪,舉頭望天,可惜,隻看到了一片屋頂,隻能歎口氣在門口跪了下來,好在是夏天,地板也好在是用木頭做成的,也不冷,跪在那兒,甚至有種想要睡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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