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星星的夜空,就像暗黑大帝的背影一樣,覆蓋著整個聖雲大陸,我望著遙遠的東方,思念著我的親人。”
“父親,母親,還有可愛的表妹,我不會怪你們,你們丟下我是應該的,在所有人看來,我隻是一個累贅。”
“在我醒來的那一刻,我知道暗黑軍團已經席卷了東方平原,隻要我還能活著走出魔都,我一定會去找你們。”
無數次的祈禱,無數次的渴望,無數個同樣的夜晚,蘆笛無數次站在鐵牢壁上一米見方的窗口前仰望夜空。
“喂,都起來了,真不知道皇後是怎麼想的,非要養著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獄卒滿腹牢騷地打開鐵門,手中執著銅鎖鞭,甩得乒乓響。
蘆笛重重地歎了口氣,目光從狹窄的窗口移到門口,心情轉瞬間回到殘酷的現實。
……
“啊!啊!啊!”數聲慘叫聲回蕩在幽深的牢房裏,獄卒對這群瘦骨伶仃、弱不禁風的少年們行動速度實在忍無可忍,銅鎖鞭狠狠地抽在那些快要連路都快走不動的少年身上。
一位個子高高瘦如竹篙的少年看不過去,仇恨地看了那獄卒一眼,立刻招來對方大罵。
“媽的,想死是嗎?老子成全你。”
獄卒再度舉起銅鎖鞭來回抽在那個竹篙少年身上,每一鞭都仿佛要貫穿少年的身體,在其皮肉上留下血紅的印子,甚至可以清晰地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
但竹篙少年強咬著牙關,仍是憤恨地望著獄卒,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或者說已經受夠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獄卒一連抽了幾十下,累得手臂酸麻,再看那少年,麵色慘白,嘴角流淌著濃濃血絲,赤裸的上身已經感覺不到心髒的跳動,但那雙寧死不屈的眼睛依舊怒睜著。
圍觀的一群少年不吭一聲,大家都知道,早晚有一天他們也會和竹篙少年一樣的下場,早走一天,也就少受一天的皮肉之苦。
獄卒向竹篙少年身上吐了一大口唾液,吆喝著其他人趕緊去往操場,聽說今天中午,皇後可能是最後一次查驗他們。
鐵牢裏漸漸靜了下來,順著走道的兩排火盆隨著人群離去一盞接著一盞熄滅,黑暗再次籠罩著鐵牢。
“難道我就這樣死了?”躺在地上的竹篙少年心想,微微顫動起手指,盡管他非常虛弱,可此刻一口惡氣從口中噴出,幹癟的胸膛輕輕浮動起來。
全身的傷痕,骨頭脆裂的痛苦,迫使著少年噴出一大口鮮血。
“我不能就這樣死去,我一定要活著走出這裏。”少年努力地爬了起來,揉了揉漲得生疼的眼睛,扶著兩旁的鐵欄,一步步向著牢外走去。
……
“這裏怎麼還有一個?”守衛在監牢大門前的兩名暗黑武士,其中一名將長劍架在了蘆笛的脖子上,但看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立刻又收回了長劍。
另外一名武士冷笑一聲道:“反正這次他們少不了要去喂惡靈,我們也沒必要浪費時間送他過去,幹脆單獨送他一程。”
前一名武士點了點頭,高高地舉起長劍,猛地朝著蘆笛的脖頸砍去。
“叮!”
一道銀白之光將長劍擊落在地,那名武士奇怪地朝著散發出光芒之處看去,見是一位身穿著黑色袍子的白發老人,急忙和另外一名武士下跪行禮:“屬下參見大法師!”
白發老人瞪著他們二人,訓斥起來:“你們膽大包天,連皇後的命令也敢違背,今日我便依法刑事。”
兩名武士嚇得冷汗直冒,連連告饒,白發老人剛剛抬起的黑色法杖緩緩落下,輕歎道:“罷了,不用勞煩你們將這個少年送往操場,我自己來送。”
兩名武士抹了一把冷汗,諾諾稱是。而此刻蘆笛已經奄奄一息,白發老人口中念了一串法咒,竟見平地之上升騰起一股白霧,將少年身體托起,像法杖之上拖著一朵雲床般隨著他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下。
…….
“你醒了,喝點熱湯暖暖身體。”白發老人和藹可親地端著一碗熱湯放在床邊,微笑地看著蘆笛。
“我這是在哪裏?我還沒死嗎?”
“你沒有死,而且你不能死,如果你死了,這個世界就再沒有光明的一天。”
“我……”
蘆笛疑惑地看著老人,欲言又止,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說。
“年輕人,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抓到沉落之城嗎?”
“我知道,不久之前,聖雲大陸上流傳著光明使者誕生人間,他會帶領人們擊敗暗黑大帝,重塑光明世界,而這個光明使者胸口據說有一塊奇特的印記,偏偏我的胸口也有一塊。”蘆笛掃了一眼胸口那塊黑色如狼頭一般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