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暗黑大帝為了盡早地鏟除光明使者,凡是聽聞胸口有印記的人,暗黑軍團都會不餘遺力地抓到他。但能夠認出光明使者的,隻有皇後一人。”
蘆笛皺了皺眉頭,原來麵前的這人也管暗黑大帝的女人牧娃稱作皇後,而且口氣顯得非常誠懇。
白發老人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敵意,指了指床邊的熱湯,淡淡說道:“喝了它,你會感覺好很多,不管你心中有多少恨,至少你該活著。”
蘆笛嗯了一聲,端起熱湯,痛痛快快地喝起來,細算起來,他已經被關在牢房裏有六個多月,每天吃著肮髒的食物,喝著汙水一樣的湯,這碗湯對他來說,如同天露一般甘甜可口。
蘆笛喝完湯,靜靜地休息片刻,身體恢複了許多,對於自己的遭遇,他有很多疑問,白發老人似乎也不想隱瞞什麼。
原來白發老人就是聖雲大陸上聞名遐邇的死靈法師賽魯斯,他本是人類的光明法師,但自從暗黑大帝突破封印之後,賽魯斯被俘獲到了魔都沉落之城後,便改弦易幟,臣服於暗黑大帝,賜予死靈法師的尊貴地位。
“為什麼你要背叛人類?”蘆笛激動地叫了起來,“你是人類偉大的法師,擁有無與倫比的法力,為什麼要主動放下法杖臣服於黑暗?”
賽魯斯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人類對他的指責,每一次的痛苦都會加深,這一次更深,因為指責他的是一位隻有十九歲的少年,換做其他的少年,興許看著一碗熱湯就會對他感激涕零。
“你說的沒錯,我是主動放下法杖的,但這不是我的錯,是人類背叛了光明神的囑托,因為你還小,根本不了解所發生的一切,在一千年前,光明神率領著人類大軍與暗黑大帝所率領的由獸族和不死族組成的暗黑軍團對陣於此,後來光明神拚盡最後一絲力量,將整個暗黑軍團封印在沉落之城,在光明神臨終之際,曾囑托人類,一千年後,暗黑大帝會突破封印,人類一定要等到光明使者的誕生,由他率領著人類才可以與暗黑大帝正麵抗衡,可是人類卻打著光明守護神艾迪的名義,征召隊伍,與暗黑大帝開戰,因而才會敗得一塌塗地。單憑我一個人的法力根本拯救不了人類,與其白白送死,不如等待著光明使者的出現。”
賽魯斯的一張蒼老的臉龐顯得愈加蒼老,手麵上青筋裸露,壓抑著內心的痛苦。
蘆笛卻根本不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仍然咆哮著說:“這隻是你的借口,既然光明使者在暗黑大帝突破封印的同時也會降臨人間,為什麼你不去尋找,卻要投降?”
“那個人就是你!”賽魯斯突然衝著少年吼道。
“我……怎麼會是我?”
蘆笛徹底地怔住了,一雙原本充滿憤怒的眼神漸漸平靜下來。
賽魯斯平複了心情之後,長歎道:“就在你昏睡的兩天裏,皇後來過這裏,她對你胸口的印記做了最後一次的感應,臨走之前,千叮萬囑我照顧好你,如果我沒猜錯,她已經驗出你的真實身份。”
“既然如此,為什麼她不把我殺了?這樣一來,暗黑大帝可以永久地統治著聖雲大陸。”
“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皇後雖然麵如冰霜,但她是一位渴望和平的皇後,她這麼做隻是希望你能夠率領著人類振作起來,隻有力量均衡,才能帶來和平的希望。”賽魯斯說完之後,久久地凝視著少年。
“這不可能,光明使者不可能是我這樣的廢物,他應該是一位偉大的光明騎士,就像我的父親史辛格一樣勇猛彪悍,而我隻是一名先天心功能衰竭的人,這麼多年,如果不是父親、母親,還有表妹的悉心照料,我早就死了。”蘆笛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他活著唯一的希望是想見上父母和表妹的最後一麵。
賽魯斯再次歎了口氣,也不想再爭辯下去,吩咐他好好休息一番,轉身步履沉重地走出臥室。
……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院,兩名仆人正忙碌著把晾在院子裏的各種各樣的藥水搬進屋裏,擺放到對應的架子上。
蘆笛撐著虛弱的身體站在窗口,仰望著天空,無論白天黑夜,在沉落之城的上空總有一團烏雲遮蓋著,像是永遠揮之不去的邪惡靈魂。
“無論如何,我都要離開這裏,就算我是光明使者,可我現在沒有任何力量去戰鬥,也沒有任何能力去率領人類。”
蘆笛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愈加蒼白,甚至無法看到一絲血液的存在,他對未來早已一片迷茫。
賽魯斯推開了臥室的門,和他並排站在窗口,平靜地說道:“今夜我會派人送你出城,往東六十裏有個叫‘德魯’的村子,村長德倫是我的老朋友,在他那裏我寄放了兩件東西,它們可以幫你暫時擁有力量,但你想真正擁有力量,需要尋找到先知迪恩,因為隻有他才可以解開你胸口的印記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