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劉桓,劉桓這家夥在我們女性社員裏享有極高的人氣,話不多,對於前來搭訕的女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每次來都不發一言地幫我處理雜務。他一出現屋子裏總有無數顆紅心在飄蕩,身邊人笑眯眯地拿胳膊推我,“你家劉桓來了。”
她一提劉桓我立刻就焉了,“他還生氣中呢!”
“你怎麼惹火他了?”陳阾有些驚訝了。劉桓這人不太容易生氣,對我尤其縱容。這樣旗幟分明的怒氣還是第一次,我都有些不知所措。
起因說來可大可小,盡管劉桓頭天晚上向我強調了如果我敢遲到或者逃課,我會有什麼下場,我還是在心理老師的課上遲到了,同班同宿的付群那天請假了,單身一人果不其然地遲到了,她老人家怒發衝冠地告訴我期末不用來考試了,我這科已經掛了。
我進了門,掃視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劉桓就坐在拐角的地方,他身邊有一個空位,可是他整個人盯著黑板沒有看我。估計是生氣了,我耷拉著腦袋在他身邊坐下。他恍若無聞,我拉拉他的衣袖,他還是沒回頭,隻丟下一句,“認真聽課。”
好不容易等到下課,他收拾好書本直接走人,我連忙拉住他,“我真不是故意遲到的。”
他這才看著我,他的個子很高,眼睛透徹地和琉璃珠一樣漂亮,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讓人覺得很疏離。“和我說甚?又不是我掛科!”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之後我們就一直冷戰著。其實是他單方麵的冷戰,我是心裏忐忑不安,他從來沒有這樣對我,我知道他是多麼倔強的人。他還在怒氣中,自然不會和我聯係,這樣一來,我們這一星期竟沒有任何接觸。
陳阾聽完,狠狠地一拍我的腦袋,這突然的一擊用了十足的力氣,我疼得直抽氣,又驚又怒地瞪她,“你幹什麼打人?”
“你怎麼這麼傻,他也是為你好,你還有理了,做錯事得趕快道歉,他也許在等你主動認錯呢?”她插著腰一副恨鐵不成剛的樣子。
我囁喏地奉命掏出手機給劉桓打了個電話,結果沒人接。我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一副懶得理會你的表情,扭頭走人。
我倒在自己鋪了三層被褥卻依舊硬邦邦的床上,我覺得自己整個人也和這張床一樣僵硬,我翻過身,臉朝著上鋪,全身又酸又麻,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林子端著一杯水從我麵前走來走去,看我沒有一丁點意見的樣子,幹脆把我的腿往邊上一挪,探著一張滿是八卦的臉問我:“劉桓最近怎麼都沒有出現,你們分手了?”
和她解釋了多少遍,她還是不相信劉桓和我隻是青梅竹馬這麼簡單。我斜眼瞥了下她,她這口氣怎麼聽著還挺高興的。“你說呢?”
她仔細打量著我的表情,搖著頭一臉凝重:“看樣子真是分了。”
要不是我渾身沒勁,我一定要跳起來和她理論,我有氣無力的瞪她。她嘖嘖惋惜,一邊手腳麻利地掏出手機,“喂,安大小報麼?我有條小道消息,獨家的……什麼才一百塊錢,這可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才得來的,少了300不幹……”
我真想爬起來掐死這個黑心的女人,再躺下睡覺。
付群慢吞吞地從窗口邊走了過來,我進屋,她就一直在那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