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癱女畫師】 七回(1 / 2)

一想到有人頂著我前世戀人的臉做這般幼稚的事,我就恨得咬牙切齒,直想用刻刀劃花此人的臉,以免他繼續丟蘇畫的人。

然沒等我將想法付諸行動,領子就被人拽了一下,我跟著身體一沉,靠進了那人懷裏。

後背靠著的胸膛輕震,蘭陵息悠悠然的聲音響在頭頂:“蘇丞相,她可是我的人,你當著我的麵也敢勾引她,當真以為我死了麼?”

我表示我之前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

那什麼丞相——好吧,雖然這樣很不禮貌但我實在不樂意叫他蘇畫——狀似極為仔細地辨認了蘭陵息那廝一番後,滿臉驚喜道:“喲,這不是三皇子嗎,您怎麼出來玩兒也不知會微臣一聲啊,若是怠慢了這可怎生了得。”

蘭陵息依舊單手攬著我不放,見此我扭了扭想要掙開,廝竟然又使暗勁,牢牢環住我的肩膀。與此同時,廝對那什麼丞相說:“蘇丞相你貴人多事,我怎麼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呢。”

掛在肩上的畫箱帶子被他帶得下滑,我急忙騰出手抓緊了帶子避免畫箱摔下去,再顧不得兩人的談話。況且他們的話也沒什麼好聽的,一來二去盡是些沒營養的爭鋒相對。

那什麼丞相突然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我被他文縐縐的話刺得頭皮一麻:“我叫元免。”

聞言,他卻是一怔,輕輕地“哦”了一聲,沒有下言。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

我覺得很無奈。老子的名字很有震懾力麼?為甚連那什麼丞相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老子?還有蘭陵息你大爺的敢不敢不要用如此邪肆的目光打量我和那什麼丞相呀?!

這廂我暗自吐著槽,那廂那什麼丞相終於收回了他那讓我毛骨悚然的視線。

淡淡地垂下眼,他輕聲道:“元免,嗬嗬,我的前世戀人也叫元免呢。”

前世?戀人?

“轟”地一聲,我心中的僥幸被他擊得粉碎。

果然,蘇畫你也穿來了麼。

玄幻的世界啊,他竟然是蘇畫,他竟然真的是蘇畫!所謂前世戀人不該是好好地活在回憶裏就行了麼?!他為什麼要再次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啊!而且還是這麼一副惡心的德行!我可沒忘記他之前對我說過很色情的話的說,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不帶這樣玩的!

接受不能的我瞬間小宇宙爆發,一手抱緊畫箱,一手後伸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了蘭陵息,然後不管不顧地撒開腳丫子落荒而逃——此時此刻我完全沒有要同他相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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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蘭陵息找來客棧房間裏的時候,我早已經淡定下來。

懶得問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我打開畫箱取出入夢爐,坐在桌邊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他摘下麵具的手一僵,美極的臉上露出蛋疼無比的表情。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於是他開始寬衣解帶,乖乖走到我麵前,怨念道:“到底要多久才能成熟啊?我覺得我已經貧血了。”

“快了。”我麵無表情道,一刀劃破他胸口的肌膚,挑出心頭熱血滴進入夢爐中。

“又來,你這是在坑害消費者,侵犯消費者權益!”他由我替他包紮,嘴上卻嘰嘰喳喳叫不停。

我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極為熟練地打好蝴蝶結,遂拍了他傷口一掌,示意他可以穿上衣服圓潤地離開了。

攤手,鑒於我跟他之間的代溝太深,我一點也不想對他解釋。不過話說回來,這廝的恢複能力真強大,之前戳出來的傷口如今竟隻剩下淺淺的紅印了,真真是讓我歎為觀止啊。

他拉上衣襟,星瞳閃閃道:“你打算何時去秦府?”

“去什麼秦府?”我下意識反問,這才想起此行目的,我說:“越早越好。”

“那就明天吧。”說完,他戴上麵具,拂了拂長袖,轉身出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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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風和日麗。

我背著畫箱,跟在蘭陵息身後,穿梭於秦府以假山堆成的回廊間。

聽接待的管家介紹說,這些假山是用煙石做成,平日起著冬暖夏涼的作用,若待到下雨天氣,這些石頭便會生起煙霧,走在裏麵宛若身處人間仙境雲雲。

聞言,蘭陵息不置一詞,管家對此表示好生尷尬。

為避免可憐的管家繼續尷尬下去,以致他那張菊花臉變成波斯大菊,進而衝擊我的視覺神經,我故作驚奇地“啊”了一聲。兩人皆朝我投來目光,蘭陵息那廝星瞳閃爍間似在說“你表情突然這麼豐富是要做什麼”。

我有瞬驚豔。多麼漂亮的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啊,我突然生出一種用畫筆把它們於紙上畫下來的衝動,這是我有生之年第三次想用傳統方式畫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