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為免被蘭陵息拿來繼續說笑,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房間,決定開始畫皇帝陛下的肖像圖。
唔,一想到要畫美人,我的心情就變得非常好呢。
從畫箱中取出炭筆和畫紙,我信步來到桌前,撤走了上麵的茶具。將畫紙鋪平在桌上,我開始回想皇帝陛下當時的模樣。
先是性感的M型薄唇上的那抹恬靜的笑,慵懶而又迷人。再是挺直的鼻梁,秀氣的兩片鼻翼,順著鼻梁勾勒出斜飛入鬢的眉,菱角分明的額頭,弧度優美的臉龐,略尖的下巴,耳垂飽滿的耳朵。如海藻那般柔順的長發隨意束在腦後,右肩上卻滑過一縷一直蜿蜒到胸前。他頭顱微傾,戴了碧綠扳指的右手支在臉旁,銀色暗紋的玄衣……
最後便是他那雙狹長微挑,富有侵略性的眼睛。
我上下審視著畫紙上已經成型的皇帝陛下,所有線條都很到位,隻是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怎麼畫呢。難道是因為並沒有被他那雙幽暗的眼睛注視過,所以根本無法了解到其中的神采麼?不然為何我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緊閉的房門被人大咧咧地推開,蘭陵息步伐輕快地走了進來。
見此,我閉眼深吸口氣,盡量心平氣和道:“蘭陵公子,請問你的禮儀被狗吃得還剩多少了?”
他卻不理會我的吐槽,徑直走到我旁邊,打量著畫紙上的線條,遲疑道:“你在畫皇上?”
我道:“雖然還沒完成,但我以為畫的是誰並不難以認出吧。”
“是的,你畫得相當好。隻不過這個表情嘛……”他想了想,道:“太惡心了!他根本不可能有這種花癡的表情好不好。”
撇撇嘴,見他一副“是不是你吃飽了沒事幹所以亂意淫的啊”的表情,我認為還是不要跟他解釋的好。
見我開始收拾桌上的畫紙,他道:“畫師你怎麼不畫了?”
我頭也不抬道:“因為你的存在,我的靈感全死了。”
“你也太不含蓄了。”他道。
“哼”了一聲,我道:“含蓄適合你麼?”
他立時不要臉道:“含蓄這個形容詞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那有勞你下次進門前記得先含蓄地敲敲門如何?”
廝作恍然大悟狀:“不說我還忘了。畫師你趕緊收拾一下,我要出去找朋友敘個舊。”
“哦,慢走不送。”我走到水盆邊,仔細清洗著手上漆黑的炭筆灰。
他問:“你不去?”
“不去。”
聞言,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表示很無奈:“唉,我這一去就是好幾天,畫師你身上身無分文,到時候我又沒辦法照應你。這可如何是好哦。”
“……請等一下,我收拾好就跟你走!”次奧,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被人以同一個理由威脅卻毫無反擊之力,氣死老子了!
當然,如果能提早知道廝要見的人是誰的話,我特麼寧可上街頭賣畫求生也絕對不會答應跟廝出去敘什麼狗屎朋友的。
坑爹的作者,老子之前不過是說說罷了,你還真給放淩宸出來啊喂?!
——*——*——*——
被迫躺在共和春書院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讓眾人以驚異的目光注視著,我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跳動不止的額角上的青筋,腮幫子咬了又咬,終於壓下了想要掐死人的衝動。
扶著身上這隻的肩膀,我低聲怒吼道:“淩宸,我命令你馬上給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