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遼遠緊緊攥著她的手,生怕她離開自己,卯足了勁兒把她往顧徑凡跟前拉。
人聲鼎沸,顧徑凡母親的生日宴隆重無比,這位夫人在顧家的地們可見一斑,眾人無不堆起笑臉,巴結這位太後娘娘。
宋遼遠拉著秦輕,一一路橫衝直撞,絲毫不介意得罪顧徑凡,反正他早就開罪過那個男人了,今天來這裏,無非就是想公開和他幹一架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他倒是要看看,顧夫人知道了自己的兒子竟然覬覦別人的老婆,顧徑凡是什麼反應?他有意讓秦輕出席這樣的場麵,隻怕是為了將來秦輕嫁入顧家鋪路吧?
他到是要看看,一旦他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顧徑凡會是什麼反應。
秦輕一路掙紮,卻都掙不開宋遼遠的手,又氣又恨,抬起自己的細跟鞋狠狠踩在他的腳上,瞪大了眼睛怒他,“宋遼遠,你放開我!”
宋遼遠吃痛,卻還是不肯放開她,對於他來說,這樣跟她走在一起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
衣香鬢影,穿花拂柳,入目難忘,整個會場裏都飄逸著一股醇香的紅酒味道,甜絲絲的滲入到鼻尖裏,空氣瞬間也多了幾分迷醉。
秦輕現在的生活,陷入了一場怪圈裏,她明知道自己有個兒子,明知道兒子還活著,卻就是找不到兒子的一星半點消息,夜半無人的深夜裏,她時常緊緊裹著被子,盯著寶寶送她的糖果發呆。
如果糖真的可以治愈傷心,那世間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傷心的人?
沒了父親留下的股份,她孑然一身,空無長物,剩下的,僅僅是一個患了病的弟弟。
如果不是顧徑凡,也許她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一想到弟弟的治療費,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努力工作。
孩子的事,她隻能默默放在心底,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找,如果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孩子,她也隻能認了。
秦輕睡的很不好,光怪陸離的夢境裏,全是孩子的身影,到處是白茫茫的煙霧,她就站在霧叢裏,聽著孩子格格的笑聲,四處尋找著她的孩子,再一個轉身,身後濃濃的白霧消失,孩子也跟著消失,隻有風聲陪著孤寂的她。
從夢中醒來,驚得一頭冷汗,卻又莫名覺得心下安寧,隻要孩子還活著,天涯海角,總有相聚的時候。
所以,她要好好活著,要好好的愛自己和秦錚,這樣,才能等到孩子回來的那一天。
她並不知道自己睡在哪裏,隻是依稀覺得,仿佛有顧徑凡的味道。
顧徑凡很體貼的給了她三天假期,讓她好好休息,秦輕卻是把這三天時間都用在了秦錚身上,那三天的時間裏,顧徑凡竟然一直陪著,笑臉相迎,沒有絲毫的鄙夷。
有個聲音告訴她:秦輕,你就從了顧徑凡吧!
另一道聲音又說:秦輕,你忘了嗎?長的好看的男人心都黑,宋遼遠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和宋遼遠在一起的時候,秦家是有那麼點錢,但是現在,她可是一點錢都沒有,顧徑凡圖她什麼呢?
也許,他對你是有那麼幾分真心的吧?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真心的,秦輕,你不如…就從了他吧…
顧徑凡給秦輕請帖的時候,特意給了她一份禮物,讓她一起帶過來,秦輕是忐忑的,一方麵,她覺得自己和顧徑凡還沒有走到那一步,她和他之間差別太大,她這樣貿然的出現在顧徑凡母親跟前,會不會很唐突?
另一方麵,她心底又有些隱隱的期待,離婚協議書宋遼遠已然簽了字,離婚的第一步已經邁了出來,隻要到民政局再拿到離婚證,她便徹底恢複單身,完全可以和顧徑凡出雙入對。
可是,顧徑凡的母親又會怎麼看待她這個離過婚的女人呢?
她一直糾結著要不要過來參加這個壽宴,顧徑凡知道她的那點兒小心思,一直做著安撫工作,連禮服都親自挑選給她送了過去,卻不想,臨了,她又變卦了。
顧徑凡隻能無聲的笑笑,既然她還沒有準備好,那不妨再給她一點時間準備吧。
既然是顧徑凡母親的壽宴,而且顧徑凡又答應了她可以不來,所以秦輕是萬萬不要來的,可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是被宋遼遠捉了過來。
兩個人出現在會場裏的那一刻,宋遼遠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秦輕,你要是敢跑,我會打斷你的腿!”他惡生生的警告著秦輕。
會場人多,宋遼遠第一件事就是給顧夫人拜壽,拉著秦輕一路朝金碧輝煌的包廂走去。
“嗨,阿遠…”
宋遼遠拖著秦輕,沒走幾步,便被於莎曼截住,她站在那裏,眸子迅速劃過宋遼遠拉著秦輕的手。
在那樣的眼神注視下,宋遼遠飛快的移開了自己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放在另一隻手裏捏了捏,朝於莎曼笑笑,“曼曼?你怎麼來了?早知道你要來的話,我應該開車去接你一起啊…”
於莎曼鼻孔一閃一閃的出氣,冷冷瞪他一眼,“是嗎?你是我老公,竟然都不知道今天我們要一起來這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