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走了,她離開了這個由她一手打造的“愛巢”,回頭最後看了一眼,然後決絕地走了。
別墅內,書桌上整齊地擺著一張離婚協議書,一張五年前簽的契約,還有一份世上僅剩的證明顧悠有罪的證據。
這些是顧寧留給慎寒行最後的東西,除此之外,整個別墅內,再也找不到關於顧寧的任何一點兒痕跡。
……
遠離海城市中心的一個美麗的小鎮,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安詳、美好。
顧寧很喜歡這裏,因為這裏是慎寒行唯一陪著顧寧來過的地方。
當時慎寒行並沒有像現在這般厭惡著她,他們並肩走在這邊的街道上,慎寒行還戲稱,“這裏應該改名叫琥珀色小鎮。”
顧寧問:為什麼?
他回頭,看了顧寧一眼,笑著反問道:“你難道不覺得這裏像是被染上了一層琥珀色的光暈嗎?”
顧寧陶醉了,她不知是陶醉在這片琥珀色的美景裏,還是陶醉於男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裏。
來這裏的第三天,顧寧終於承受不住了,思念的情緒如洪水泛濫一般侵襲著她。
平躺在租來的木屋裏,顧寧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喉嚨間仿佛卡了一根翅,想咳卻咳不出來……
好不容易挨到第四天的時候,窗外清冷的月光透過明晃晃的窗戶灑在她臉上的那一瞬間,她終於明白,她對慎寒行的愛已經深入骨血……
唯有將自己體內那滿滿當當、承載著相思的血流盡,才是不再愛他唯一的方法。
老舊的木板,早已被來往的遊客磨得黝黑發亮。
鮮紅的血緩慢而又迅速地侵蝕了一整片黑亮,紅衣女人靜靜地躺在同樣鮮紅的血泊中,她如同睡著了一般,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像是在思念自己的情郎……
慎寒行,我放你自由,願你永生永世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我怕……怕自己還是會被你吸引,怕自己為了愛你,不顧一切!
……
慎寒行的巴黎之行很順利,唯一不再計劃之內的是,他並沒有去看顧悠。
顧悠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但不知為何,慎寒行很焦慮,總感覺心裏空蕩蕩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漸漸消失……
所以,他提前三天回來了。
周瑜傑開著他那輛燒包的綠色超跑去接的人,慎寒行坐上車,嫌棄地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人,說道:“以後別開這種東西接我,我嫌丟人。”
周瑜傑猛地一腳刹車,然後就開始絮叨,“好你個慎寒行,老子都不嫌你丟人,你還有臉嫌棄我!”
慎寒行覺得有趣,他自認為自己雖比不上世界首富吧,但起碼在海城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哪裏讓周瑜傑那種紈絝子弟覺得丟人了!
“周大公子,我哪裏讓你丟人了?”
周瑜傑看了他一眼,一踩油門車子重新上路,嘴裏說著:“你分明就喜歡顧寧,可卻不敢承認,你說你丟不丟人!”
慎寒行一聽顧寧的名字,心裏起了漣漪,眼底冒出寒意,“別在我麵前提那個女人。”
慎寒行隻覺得心底鑽出無數的小蟲子,正撕咬著他的心髒,讓他難受的很!
可他卻不知那是一種怎麼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