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失魂落魄地在鎮上走著,好像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一襲紅衣,滿臉愁容。
不禁感慨,時間雖然流逝,但心底深處的愛卻沒一絲一毫的減少。
四年前,女人實在受不了相思的苦,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四年後,麵對與同一個人的分別,女人依舊忍不住地心痛。
慎寒行就是顧寧生命中永遠無法泯滅的那抹火焰,隻要她的心髒跳動著,他就一直流竄著……竄遍周身血液,燒的女人直疼。
不知不覺,顧寧竟然立在了那個小旅館門口。
抬頭,二樓處那個房間窗戶向外打開著,仿佛在召喚她一般。
顧寧徘徊再三,離開了。
有些事,她還是不敢麵對。
那個房間,藏滿了她對那個男人的噬骨相思。
可她不知,那個房間也藏滿了那個男人對她的無盡思念。
夕陽落下,一輪皎潔的月色照亮了整片夜空……
那扇窗戶依然大開著,女人不知何時又一次走到了此處。
她好像著魔了一般,一步一步地踏了陳舊的木質樓梯走了上去。
那間房,門並未關。
女人站在門外,眉心處淡淡的憂思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動人。
人們常說女人是水做的,此刻的顧寧便是很好的印證。
此刻,她褪去了與慎寒行爭鋒相對的傲氣,多了一層淡淡的悠傷,讓人看了好不心碎。
樓下,男人躲在一處,靜靜地望著樓上的女人……她好美,美的竟讓他忘了呼吸。
女人反反複複徘徊幾次,始終站在門外,不敢踏入。
樓上女人內心的忐忑隻有樓下那個男人能懂,因為他們都為愛所困、為愛成魔。
男人終是離開了,答應了給她自由,給她幸福,他即使再苦,也要做到。
因為,他的心裏隻有她。
女人再最後一次猶豫中,果斷地踏了進去。
燈亮。
那一抹亮麗映入眼簾,是她最愛的鬱金香。
花香彌漫在整個房間,一時間女人有些迷醉。
她輕輕拂過桌上的瓶瓶罐罐、衣櫃的衣物、床頭的照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但又是那麼的虛幻。
女人終歸是感性動物,顧寧也不例外。
看到這些舊物,她難免心裏有一絲悸動。
但轉念一想,臉上不禁露出苦笑。
慎寒行會愛上她?
她不信,即使眼見為實,她依然不信。
男人不可能愛上她!
慎寒行怎麼可能會愛上顧寧!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去溫暖他的心,到頭來也不過是換得他一句“無我無關”。
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心又一次觸不及防地被擊痛。
懷念過去才是對過去最好的告別!
這是顧寧為自己今天的行為找的最好的借口。
繞過床尾,她不自覺地閉上了雙眼,那個位置,她不敢麵對。
四年前那種冰冷的感覺又回來了,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即使把自己逼到那種境地,心裏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她還記得,當年看到破門而入的那個人影,她心底那種無助的失落感。
到死,他也沒出現。
女人垂下頭,不想被月色看見她的憂愁,下一秒,雙眸猛地發亮,那個閃著藍光的戒指……女人雙手顫抖著,將那兩枚戒指放在手心。
“shx”、“gn”這是女人當年為了他們的婚禮特意找人訂做的,她還記得自己把那一枚“gn”的戒指交給慎寒行的時候,男人眼底的不屑。
從那一日起,她便再也沒見男人戴過,她以為他早已將戒指扔掉。
為什麼?為什麼戒指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慎寒行會一直留著這枚戒指?為什麼……
顧寧淩亂了。
沒見到這枚戒指之前,顧寧堅信,慎寒行心裏沒有她一絲一毫,可現在……她竟然有了一絲僥幸……或許那個男人愛上了自己!
隻要他愛她,她便有了飛蛾撲火的勇氣!
顧寧生來不就是為了得到慎寒行的愛嗎?
女人猛地抬頭,臉上多了一份堅定,高跟鞋“咯咯”響起,便向門外走去。
她該去找他好好談談!
“顧大小姐果然是打不死的小強,死了四年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詭異一般的聲音傳入顧寧的耳中,下一秒,一張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那個房間。
顧寧完全傻了,愣在那兒,渾身的毛孔都透露著恐懼。
女人扭曲的臉上布滿了邪惡,眼底的恨意完全掩蓋了這皎潔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