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從前麵的石頭後麵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寒煙看見後,立刻欣喜的奔了過去。雲帆也跟著慌忙起身,扭臉看見身邊石頭上麵的絲帕,伸手拾了起來。絲帕的一角繡著一朵嬌豔欲滴的臘梅,雲帆凝神著這朵盛開的梅花,禁不住打開了記憶中的閘門。
十年前,雲帆在杜家莊認識寒煙一個月後。清晨,寒煙挎著竹籃去鳳凰山腳下給家中的小羊割草,路過雲帆與父親暫住的屋舍。雲帆剛好睡醒,透過窗戶看到寒煙,骨碌爬了起來。趕忙學著寒煙挎著竹籃出門。
寒煙不想雲帆事事幫她,為了讓雲帆止步,便抄小徑前行。雲帆不熟悉小徑,見寒煙又有意將他甩掉,便快步奔跑起來。不料被腳下的石塊絆倒。寒煙聽見聲響,回頭看見雲帆摔倒,返回將雲帆扶起。發現雲帆的右手跌倒時被石塊擦破,慌忙掏出隨身攜帶的絲帕給雲帆包紮起來。
過後,雲帆沒有將絲帕還給寒煙,清洗幹淨絲帕上的血跡以後,悄悄的珍藏了起來。寒煙也沒有向雲帆詢問,自己又繡了一條相同梅花的絲帕。
此刻,寒煙飛奔到雪兒跟前,慌忙將雪兒抱了起來,見雪兒無精打采目光抑鬱的望著她,急切的問道:
“雪兒,你怎麼了?怎麼不高興呢?”
雪兒仿佛做錯事兒的孩子,把頭埋在寒煙的懷裏。寒煙右手將雪兒拖起,再次問道:
“雪兒,告訴姐姐,你到底怎麼了?是累了還是口渴了?姐姐帶你找水喝好不好?”
雪兒的目光裏似乎充滿著驚慌與哀傷,寒煙忍不住猜測道:“雪兒,你是不是真的遇見狼哥哥了?呸呸呸,你不會遇見狼哥哥的。如果真的遇見狼哥哥,姐姐就看不到你了。可是,你到底怎麼了嘛?”
往常寒煙與雪兒對話,雪兒都會抬起頭咩咩幾聲算是回應。寒煙見雪兒對她不理不睬,隻是拿祈求的目光望著她,不由在雪兒身上細細查看起來,忽然看到雪兒的右腿上有一絲血跡,這才發現雪兒的腿部被劃傷了。
“雪兒,不著急啊,姐姐這就拿絲帕給你包紮傷口。不過,你一定要答應姐姐,以後不許再這麼調皮了。否則,姐姐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寒煙一邊說著,一邊尋找自己的絲帕,這才想起一時慌張,將絲帕落在了剛才坐著的石頭上。
寒煙回過頭去,“哎,你楞著幹嘛呢?快過來呀,幫我把落在石頭上的絲帕拿過來。”
雲帆正凝神看著手中的絲帕,聽到寒煙的聲音,低沉著聲音呼喚了一聲:寒煙,我的寒煙,真的是你嗎?
寒煙仿佛聽到一聲低沉的呼喚,禁不住身子顫栗了一下。看到雲帆仍然原地未動。急切的說道:
“哎,陸先生,你快過來呀,雪兒受傷了,我要給雪兒包紮傷口。”
雲帆聽到“受傷”兩個字,方才真正的回過神來。幾步跨過去,一把抓住寒煙的手,“你受傷了嗎?哪裏受傷了,快告訴我。”
寒煙抽回自己的手,“不是我,是雪兒受傷了。”
雲帆似乎意識到剛才的失態,望著寒煙,“對不起,我以為你……。”
雲帆將雪兒抱在懷裏,寒煙輕柔地幫雪兒包紮著腿上的傷口。寒煙輕柔的姿態,溫婉的眼神仿佛就是十年前的那一副畫麵。眼前的姑娘就是十年前的寒煙,隻不過被包紮的對象換成了雪兒。
雲帆的眼睛有些濕潤起來,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喉管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寒煙。寒煙不由自主的朝周圍望了一眼,突然發現雲帆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臉上泛起一抹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