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秋離開杜家莊之事雖然暫緩了下來,詹立德的心裏依然是惴惴不安,欲告訴兒子雨軒,又不知如何說起。雨軒見父親連著幾日無精打采,心中起疑。看到父親坐在院子裏石桌旁發呆,悄悄走過去,猛地拍了一下父親的肩膀。
“爹,這幾天心神不寧的樣子,你怎麼了?”
詹立德嚇了一跳,在石凳上磕了嗑手中的煙袋,“雨軒,寒煙這兩天沒什麼異常吧。”
“沒有啊,”雨軒驚異著在父親麵前坐下,“爹,怎麼了?怎麼想起來詢問寒煙?”
“那你雨秋阿姨呢?”
雨軒愈加不解,“雨秋阿姨也沒有異常啊。爹,你到底怎麼了?”
詹立德盯著兒子的眼睛,“寒煙沒有跟你說什麼嗎?”
雨軒搖搖頭。詹立德一反常態,雨軒不由著急起來,“爹,你有話直說不行嗎?什麼時候學會繞來繞去了?”
詹立德歎了口氣,“你雨秋阿姨要離開杜家莊了。”
“什麼?”雨軒吃了一驚“為什麼?”
“我怎會知道為什麼?”詹立德道:“那天,寒煙慌裏慌張的跑來尋你,這才得知你雨秋阿姨欲要帶著寒煙離開。”
雨軒急切的吼了起來,“不行,我不同意。”說完,轉身奔了出去。
此時的繡莊裏,寒煙與阿玲一起正給姑娘們分解絲線,雨軒喘著粗氣跑了進來,阿玲看見雨軒,欣喜的丟下絲線迎了上去。
“雨軒,你怎麼又返回來了?有什麼事嗎?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阿玲一邊說著一邊挽起雨軒的手臂。雨軒脫開阿玲,“我找寒煙”。
說著,徑直走至寒煙跟前,捉住寒煙的手朝外麵走去。寒煙不解,掙脫雨軒問道:“雨軒,你要做什麼?你放開我。”
雨軒再次捉住寒煙的手,“不,我詹雨軒不會放開你,不會讓你離開杜家莊。”
“我沒有離開杜家莊,”寒煙用力掙脫雨軒的手,停住腳步。
阿玲不知道雨軒與寒煙之間發生了什麼,跟了過去。雨軒望著寒煙的眼睛,“寒煙,我告訴你,不管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今天,我雨軒要把心底的話統統對你說出來。”
“不要,雨軒。”寒煙搖著頭。“雨軒,我知道你對我的情意,但是,請你不要說出來。在我心裏,我隻是拿你當哥哥看待。”
“不,不是的,”雨軒紅著眼睛,雙手按著寒煙的肩膀,“寒煙,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不許你膽怯,更不許你自卑,你與別人沒有不同,發生在你寒煙身上的一切我統統不在乎,寒煙依然是寒煙,依然是那個純潔如玉的寒煙,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寒煙撥開雨軒的雙手,“雨軒,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說這些糊裏糊塗的話。但是,雨軒,我不糊塗,我告訴你,阿玲才是你該喜歡的人,阿玲才是你該娶的人,阿玲才是陪伴你一生的人。你千萬不可辜負了阿玲。”
雨軒凝視著寒煙的眼睛,“寒煙,我沒有辜負阿玲,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阿玲。”
阿玲站在雨軒與寒煙的背後,聽到雨軒所說的一切,禁不住眼淚湧了出來。寒煙回頭看見阿玲,慌忙掏出絲帕遞了過去,阿玲將絲帕扔在地上,流著眼淚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