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帆爭辯道:“我沒有胡說,娘,那你告訴我,我陸家的家傳之寶現在哪裏?”
“這”,楚慧珍猶豫了一下,“自然是娘在珍藏著。兒子,你在埋怨娘,是嗎?你埋怨與姍姍的婚禮之上,娘因何沒有交付與你,是嗎?”
雲帆再次問道:“娘,為什麼?”
“因為……”,楚慧珍目視著兒子的眼睛,腦海裏快速思考著應對的法子。
雲帆對母親的遲疑步步緊逼,“娘,你告訴我,因為什麼?是不是娘對姍姍也不甚滿意,所以才沒有……”
“雲帆,”楚慧珍止住兒子,“娘打姍姍小時候就喜歡姍姍,沒有將玉翠交付與你而是因為……”
“娘,”雲帆道:“那麼,娘又為何違背陸家的祖製呢?”
楚慧珍實在不知道如何回應兒子。雲帆見狀,接著說道:“娘,你就不用冥思苦想搪塞兒子的理由了,如果娘不能拿出玉翠,就請娘幫兒子留住寒煙。”
楚慧珍失望的看著兒子,“雲帆,你是在逼迫娘嗎?寒煙的去留跟我們陸家沒有任何關係。”
“有關係,娘”。雲帆幾乎哀求的聲音,“娘,兒子實話告訴你,不管寒煙在哪裏,不管兒子是否能與寒煙在一起,寒煙永遠是我的妻子,是陸家的兒媳。”
“你說什麼?”楚慧珍似乎意識到什麼,起身走進臥房,再一次打開珍藏家傳之寶的木箱,裏麵依舊是空無一物。楚慧珍出來凝視著兒子的眼睛。
“雲帆,鳳求凰你是不是……,你告訴我?”
楚慧珍幾乎是冷厲的聲音,雲帆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娘,玉翠早在十年前兒子就送給了寒煙,鳳求凰十年前就已經成為了寒煙翠,早已經歸屬寒煙所有。”
“你……”楚慧珍氣惱的抬起手臂,雲帆閉上眼睛等待著母親的耳光,楚慧珍看著兒子倔強的麵容,歎了口氣,又緩緩地落下手臂。
雲帆近前一步,“所以,娘,你必須要留下寒煙,哪怕是尋個借口都可以。”
楚慧珍沉思著,雲帆繼續說道:
“寒煙是繡莊裏最好的繡工技師,人人皆知,娘可以以此為借口留下寒煙”。
楚慧珍思忖了片刻後,搖搖頭。
“雲帆,當你嶽母是傻子嗎?當姍姍是白癡嗎?這個法子是自欺欺人,你知道嗎?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楚慧珍看著兒子因不能挽留住寒煙而焦急心痛的心情,內心禁不住柔軟起來。想起寒煙的溫婉可人,暗自一陣遺憾。
雲帆察言觀色著母親,“娘,如果不能留住寒煙,你心中也有遺憾,對不對?”
“雲帆,暫且讓寒煙隨阿蓮一起返回吧。”
雲帆一愣,“娘,這就是你思忖了半天想出來的法子?”
雲帆的目光裏突然閃出失望的潮濕,轉身向門外奔去。
“雲帆,你給我站住。”楚慧珍冷著聲音嗬斥住兒子。
雲帆停住腳步,“娘,兒子不想再讓娘為難。兒子自己去將寒煙留下,所有後果兒子一人承擔。”
楚慧珍自知再也阻擋不住兒子的腳步,隻得溫婉著聲音對雲帆道:
“雲帆,娘答應你。以後不阻擋你,不阻擋寒煙。隻是,娘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
雲帆眼神中透出喜悅,“隻要娘接受寒煙,有多少個條件,兒子都答應。”
“現在唯一的辦法也是最正確的法子,是拿到寒煙和功名當年的合婚庚帖。隻要將庚帖握在手裏,才有說話的權利,縱然老夫人忘記了曾經說過的話也不當緊。娘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雲帆終於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於是,遵照母親的囑咐,奔至宅院門口送別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