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頭部隊已經將圍獵場搭上了圍台,擺好了座椅和方桌,上麵放了一些禦用點頭和酒水,下麵則用鐵製盤擺放了一堆一堆的優質炭火。
這些都是給皇上和跟隨出行的妃嬪,以及朝中年邁的重臣所用,西楚皇隨眾人上了台階坐下,待眾人都穩妥的安排好之後,他才站起身朝下麵的眾人道:“今日雖是皇家狩獵,卻也是所有年輕人的節日,狩到獵物最多的人,朕許他一個心願,並賞黃金萬兩,錦帛千匹,當然,朕也是其中一個。”
說到這,西楚皇從台上站了出來,笑著道:“來人,備馬!”
旁邊立刻有人牽出那匹皇帝騎過的禦馬,西楚皇像個年輕的少年一樣動作極其敏捷的一躍而上,坐在馬上朝旁邊已經準備好的一些重臣之子道:“誰來與朕比試比試!”
朝官一聽,全部跪在台上挽求道:“皇上,龍體要緊。”
聲音錘重,聽得下方雀躍的年輕人頓時噤了聲,不敢再應。
西楚皇為免他們打興,朗聲道:“無礙,朕今日高興!”
高興?等會怕就是你的死期。葉飄飄冷笑了下,眼見眾朝官又要開口阻止,她立刻一步站出去,大聲道:“我來!”
動作瀟灑的翻身上馬,葉飄飄一手勒住韁繩,看向西楚皇道:“皇上,小女子來與皇上比試一場,看誰射的獵物最多,若輸給了我,皇上可不要食言。”
“哈哈……朕一言九鼎,豈會食言!”西楚皇大手一揮,龍袍在他身上似乎都散發出一種金光。
花遲和雪恨此時也應聲而上,有了他們幾人做先鋒,後麵的朝臣之子也湧躍加入,西楚皇心情甚好,朝四周看了一眼,突然凝聲問道:“太子呢?往日裏狩獵他最是積極,今天怎麼還不見人?”
曲柳閑頓了頓,正要上前給西楚皇稟告,卻忽然聽到後麵傳來一聲急促的馬蹄聲。
“父皇,這等好玩的事兒臣怎麼能錯過,兒臣方才去牽馬了,往年都是父皇奪勝一籌,今日兒臣正想奮勇贏父皇一回!”
爽朗的戲笑之聲響起,護在周圍的士兵迅速讓開一條大道,納蘭池坐騎棕馬從人群外急奔過來,臉上一改之前的陰鬱之態,仿佛雨後晴天的彩虹,笑得格外燦爛。
葉飄飄看他那模樣兒,一點都不像生了大病的人,西楚皇嘴角浮上一絲笑意,上下掃量了納蘭池幾眼,意味深遠的笑道:“太子的身體可是好了?”
納蘭池在西楚皇身旁勒住馬繩,也回以一笑:“父皇勿憂,兒臣前些日的確染了比較嚴重的風寒,經過這些天的調養,早已經沒事了,兒臣身子健康的很!父皇,出發吧!”
納蘭池已經盡量讓自己的音色聽上去正常一些,可葉飄飄依然覺得有些虛弱,甚至有些陰陽怪調,她觀看了一下周圍的形勢。
跟著來狩獵的所有軍隊都是皇宮的禁軍和軍隊,其中曲柳閑的人占了一半,而西楚皇的人也占了一半,這兩者勢力看上去很均衡,而納蘭池到底打算怎麼樣在重重保護之下兵變逼反呢?
就在葉飄飄思策間,西楚皇已經朗笑一聲打馬朝前呼嘯而去:“走!出發!”
高馬嘶叫,數百匹馬縱身飛躍,猛然間一陣地動山搖,雪花飛濺起半丈高,一陣興奮的怒吼從耳側逐漸向遠處傳去。
葉飄飄策馬欲走,突然見到旁邊的白馬動也不動,於是又調回頭,走到還在發愣的雪恨麵前,伸腿踹了踹他身下的馬屁股,揚起唇邪邪地笑道:“怎麼了?雪恨公子?你不是後悔了吧?”
說著,她還朝對麵馬上的人眨了眨眼。雪恨看到她這副戲謔的模樣兒,霎時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伸手摸了摸臉,他立刻恢複過來:“飄飄,你說樂菱今日會來嗎?”
葉飄飄看著對麵的雪恨,並不意外他會突然提到樂菱,眼見四周的人陸陸續續打馬走遠,隻剩下花遲還在身邊,她才轉回頭道:“隻要傅淩天來,她就一定會來。”